一生伴随着一种苦痛,
一种甜蜜的苦痛。
甜蜜于可以回忆,
苦痛着无法回去。
回忆着前世的它
却苦痛了今生的自己。
回忆是再也回不去的记忆。
某一天,
当记忆也无从提及,
苦痛的人呀,
那不是释然,
而是,
麻木后的无奈。
这事发生在十多年前的一个仲夏。
那一年,草原上的雨水出奇的多,大群的黄羊一反常态的扔弃了肥美的草场,向着希拉穆伦河的上游迁徙。往年随处可见的野兔c山鸡,也躲匿的不见了影踪。
种种诡异的现象并没有引起多少人注意,因为此时此刻几乎所有的人都在忙着垦荒种田,谁又会去理会不相干的事情。
只有草原经验丰富的索多,看出了事态中潜藏着的危险。
农历七月十三这天大清早,索多早早起床开始忙活不停。
今天是祭敖包的日子,他像往年一样准备好了祭祀所需的物品。而后,来到多吉林活佛家中,请活佛为祭祀诵经。祈祷长生天福佑草原风调雨顺。
两人草草的吃了些奶茶和果条,多吉林活佛极为隆重的穿上了绛紫色的袈裟。
这是一个重要的时刻,起码在索多和多吉林活佛看来是极为神圣的日子。
待多吉林活佛穿戴好后,两人簇拥着向敖包山走去。
这是一场与众不同的祭祀。
往年每到祭祀这天,敖包山上挤满了四面八方赶来的朝圣者。而今天,敖包山上除了孤傲耸立的敖包外,在场的只有索多和多吉林活佛两个人。
这是一场两个人的祭祀。
多吉林活佛和索多的目光不约而同的望向了不远处,希拉穆伦河的对岸热火朝天c尘土飞扬的垦荒场面。
“老伙计,要变天了!该备着过冬的草料了!”智者化身的多吉林活佛未雨绸缪的对索多讲道。
“过冬的草料好备,只怕来年的草料没了生长的地方。”索多忧心忡忡道。
“旭日干是草原上的巴图鲁!”多吉林活佛锐利的眼睛投到对岸忙碌中的旭日干说道。
正在摆放祭品的索多回身径直走过来,在蒙古袍上揩了揩手,同样看向忙碌中的旭日干,惭愧的苦笑答道:“他现在是河对岸的巴图鲁!”
多吉林活佛感觉到自己的失言,回头看着索多问道:“祭祀还要进行吗?”
“怎么?嫌我这儿庙小,你也想着去河对岸当活佛喽!”索多打趣道。
“希拉穆伦的河水不枯,草原上的雄鹰还在,我这个活佛只有在红格尔敖包好念经!”多吉林活佛说完后,两人相视而笑。
“时候差不多了,祭祀开始吧!”索多把祭品都整齐有序的摆放好后,瞧瞧时辰对多吉林活佛说道。
无论风云如何变幻,历史如何变迁,gz祭祀敖包的神圣使命亘古不变,源远流长!
像此刻,即便是仅剩两个人,祭祀仪式也要雷打不动的如约举行,尽管这只是两个人的祭祀。
真正的蒙古人对长生天的崇拜乃至对敖包的祭祀都是无比虔诚的。他们从不会去探究祭祀崇拜的原因,只因这样的信念早已根深蒂固的植入他们的骨髓里,流淌进他们的血液里。他们知道的是一脉相承的将祖先留给他们的东西就这样一代代的守护传承下去。
一场只有两个人的祭祀,比起昔日人流攒动的祭祀盛况,这场祭祀仪式显得寂寞了许多。
天壤之别的落差也许会使两个人心里有些失落。
“这是人心不古的时代变迁?还是顽固不化的历史退步?”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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