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靖连夜将瞎子荣三送到了顾逾明的别苑里。
听到下人回报说是白靖将瞎子荣三带过来了,顾逾明和婉婷便急着迎出门来。
没想到白靖身边站着一个衣衫褴褛c蓬头垢面的瞎子。
“这,这位就是?”婉婷吞吞吐吐地问道。
“先带他进去洗个澡。”白靖的声音极冷,他的神色冷若冰霜,不同于下午待人的平静。
就连懵懂的婉婷也看出来了白靖的不对劲,当下不敢接话,只转过头去看了顾逾明一眼。
顾逾明听了他的话,转头向身后的阿明一个示意,阿明便上来对瞎子荣三道:“荣三先生,请跟我来吧。”
“嘿嘿”荣三仍是呵呵傻笑着,循着阿明的声音去了屋里。
顾逾明对白靖道:“白先生辛苦了,进去坐一坐吧。”
白靖的神情有一刹那的怔忡,他看向屋子里,眼里浮起一丝柔情。
可瞬间又恢复了他冰冷的神情:“好好照顾她。”他没头没脑地说了这样一句,不知道是朝婉婷说的,还是朝顾逾明说的。
白靖转身便要走,顾逾明朝他的背影朗声叫到:“你我之约何时践现?”他还欠着白靖一个条件。
白靖顿住脚步,他侧过脸来,俊美妖异的轮廓在夜色中更加清冷:“或许有一天,我会来取的。”
他答应顾逾明的时候,本就不是为了这个承诺。
阿明领着干净的荣三进了识卿的房间时,顾逾明和婉婷已经等在了那里。阿明将荣三扶到床边的凳子上,婉婷忙上前去将识卿的手放在了药枕上。
“先生诊脉吧。”阿明道。
荣三这才颤颤巍巍地将手搭在识卿的手腕上,先前疯疯癫癫的样子这时候忽然不见了,此刻的表情却格外的严肃认真。
他伸出手时,一边看的人却吓了一跳,那荣三的手上竟少了一根指头!
他发白的盲眼微微朝上仰着,婉婷平复着心中的惊讶,想要看看他脸上的表情如何,却只看到了那一张沟壑纵横的脸完完全全地从枯长的头发里露了出来。
屋子里的人大气也不敢出,只认真盯着他把脉,不敢发出一丁点的声音来打扰到他。
荣三把完脉,又伸手摸到识卿脸上的伤口去沾了一点血来闻。
“她脸上是不是用了药?”荣三的声音艰涩难听,像一把生锈的锯子锯开木头的声音。
顾逾明递过一个瓷瓶给阿明:“是不是这个?”阿明将那瓷瓶打开,放在荣三的鼻子下面。
“噢,原来是它。”荣三闻了一闻瓷瓶中的药材气息,慢条斯理地自言自语道。
顾逾明见他有了发现,忙问道:“不知荣三先生所言为何物?”
他本来开始还对这个传说中的瞎子荣三抱有一丝怀疑,甚至派人去上海城中寻来了好几个颇有声名的大夫,候在外面随时等着进来诊脉。有备无患,行兵打仗他向来都不打无准备之仗。而现在却是救她,他更是不敢出半分意外。
直到看到荣三诊脉时,顾逾明才隐约觉得,这个人确实与那些寻常大夫大不相同。
荣三转过头来,白色的眼珠动了动,慢慢地吐出三个字:“血葫芦。”
“血葫芦?”婉婷皱着眉头,“这名字听起来着实有些恶心可怕,不像是什么好东西。”
荣三的嗓子发出沙哑难听的笑声,阴测测地让人直冒冷汗:“赭魁c红花c朱砂c鸡血莲c血母c雄黄c朱砂c血三七,红药子c恶边c避血雷c孩儿血c血娃这些难道还不是好东西?”
婉婷听他说了一大长串的药材名字,几乎越说越离谱,那名字一个比一个邪乎,想想那药里面有的东西,胸口不禁翻江倒海,简直想要吐出来。
顾逾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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