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婉婷忽地从床上坐起来,却用力过猛又扯到了伤口。
她疼得龇牙咧嘴地捂住伤口,身子向后慢慢软下去。
站在白靖身后的耀几步走至床前扶住她。
婉婷的背后出了一层冷汗,头皮也疼的发麻。只是此刻她已经顾不上这些,刚刚从白靖口中告诉她的事情,已经让她一阵晕眩了。
她稳了稳心神,问道:“你刚刚说,识卿姐姐被抓走了?”她的声音有些颤抖,满脸都是不可置信的神色。
“是。”白靖阴沉着脸,极其简单地再一次向她陈述了这个事实。
“怎么可能呢”婉婷惊慌地自言自语道。
那日来追她的人没有人看见过她的脸,也没有人知道她逃到了白靖的府上。交给识卿姐姐的东西是在这个房间里面单独给她的,就连白靖都没有看见那东西是什么。又有谁会这么快知道了识卿姐姐在帮她传递情报呢?
婉婷的心里充满深深的自责和担忧。
识卿将情报藏在了哪里呢?这么短短几天,她又联系不上江北军的大哥,肯定是不能将消息送到的。婉婷只希望那份计划不要落进行动队的手里,或许还能为识卿争取到一线生机。
她想到那个阴森可怖特别行动处大牢,想到坊间传说的行动队审问的三十六种大刑,她不知道柔弱的识卿姐姐能不能逃过这一劫,一向乐天活泼的她,此时也再想不出什么理由来安慰自己了。
她忽然抬起头看向白靖:“现在有什么法子能救她吗?”眼里闪着一丝亮光。南白北顾,他是与大哥齐名的人物,或许他会有救出识卿姐姐的办法呢。
屋子里突然陷入一片寂静。白靖静默地盯着床边耀每日派人送来的鲜花。那花是一小朵一小朵的,像极了那日她那身素旗袍上的花样,那一点乖就像一股细细的温泉,一丁点儿一丁点儿地沁入他冷如硬石的心扉。
有一抹淡淡的清香弥漫在屋里,此刻却显得清冷与孤寂。白靖的眼神复杂,神色捉摸不定。似乎在和空气僵持着,他凉薄的唇紧闭,皱起的眉头像是在与什么做挣扎一般。
良久,白靖终于坚持不住了。婉婷还仰着头,满怀期望地看着他。
“没有。”他的嗓音疲惫,像是苍老了几岁一般。一双风流的丹凤桃花眼此刻却是说不出的歉疚与沧桑。
白靖紧紧握着的拳头此刻也突然松了下来,他深深地感到了一种无力感。这种感觉他很熟悉,像是被钉在记忆深处的血腥与残忍,在此时此刻又被唤醒。
那一年中秋夜里,那一群人突然杀进来时,义父将他一把推进了玄关里的暗道。他发了疯一样向外面跑,枪声c尖叫声,还有逐渐浓重的血腥气,像是一只罪恶的掌向他身后袭来。当时他也是紧握着拳头,不肯防松半分。
义父在教他练枪时,曾经问他:“靖儿,你认为何为勇?”
年少轻狂如他,侧身c瞄准c端枪c射击,一系列的动作行云流水,远处的玻璃瓶已经残渣遍地。他扬起头,道:“勇者,无所畏惧便无所不能。”
听了他的话,义父没有赞他砥砺血性,也没有斥他狂妄自大。年逾半百的义父只是淡淡一笑,什么也没说。
白靖以为自己就是那个勇者。可那夜在夜色里仓皇逃窜时,他才知道,他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懦夫!他想起义父那个淡淡的笑容,突然明白过来,丛林间夜深露重,他却停下了脚步。他大笑起来,惊起无数夜栖的飞鸦,眼泪却像断了线,斩断了他所有的牵挂。
无所畏惧却有所牵念,无所不能却有所倚赖。当一个人有了软肋,便一击即溃。
这个道理义父早就懂了,可他却做不到,所以中秋夜里血溅当堂。
这个道理白靖也懂了,他以为自己只要冷心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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