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浑浊的眼中竟是挤出了几滴泪来。
“先帝在世之时,便嘱托老臣定要尽心辅佐于陛下,如今九年过去,老臣日日谨遵圣旨,夜夜不敢忘怀,却不料终是人微言轻。。。。。。。”他说着,甚至是哽咽起来,口中不断说着愧对先皇,若不是身边人拦着劝着,只怕是要撞上梁柱以表忠心。
然就在他滔滔不绝诉说衷肠之时,却又有一声长呼传入耳中,丞相微微一愣,旋即铁青了脸色,而座上的皇帝微微挑眉,看向丞相的目光多了些戏谑之意。
“臣来迟了,还望陛下恕罪。”随声而来的,是一个年逾四十的中年男子,体态发福,目露精光,却穿着稍大的官袍,许是想让自己看起来清减了一些。
他在侍从的搀扶之下颤巍巍地朝着皇帝行礼,面上是不及擦去的泪痕。
“丞相可是与连爱卿约好了,要来这大殿之上哭上一遭?”皇帝沉声道:“若是外边儿路过个不明事的人,只怕是要以为朕已经驾崩,才惹得两位大人过来哭丧。”
此言一出,大殿上便是一片寂静,丞相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只能作势擦去眼泪,实则在暗地里怒视连怀仁。
却不知被一直盯着他们的皇帝瞧了个完全,心想他们果然也是貌合神离。
“听说连爱卿昨日受了惊,不知是所为何事?”皇帝其实也想知道这连怀仁究竟是安得什么心,才这般形容憔悴地来大殿上哭诉,因而故意给了他一个说话的机会。
只见连怀仁摸了一把额前的虚汗,也不知是因为昨日受了惊吓心有余悸,还是因为方才丞相那包含杀意的一瞪视。
他朝着皇帝又拱了拱手,才道:“昨日傍晚时分,宫中有人送了陛下批阅过后的奏本过来。微臣心急想要知道陛下有何指示,半路便翻开来看,谁知入目便是一片鲜红,”连怀仁说着,又犹犹豫豫地不再开口,皇帝自然知晓那所谓鲜红的一片是什么,却想看他接下来要如何编,只点头示意他继续往下说。
“微臣看了一眼,知是红墨也并未有多在意,只是半夜时分忽而惊醒,竟是梦见了陛下要微臣的性命,连微臣的女儿也没放过,因此胆寒一夜不曾休息好。”他口中这般说辞,不光是提起了连贵妃,甚至还将皇帝心中的想法说了出来,而后他又摆出一副悔过的嘴脸,道:“微臣只是怕陛下一时难以接受平南这等状况,而最终误了好时机,倘若因此令陛下不满,便由微臣一力承担,只求陛下不要迁怒微臣的家人,那微臣便也算是死而无憾了。”
听了这么一长段,皇帝心中仍旧毫无起伏,其实任谁被这般作怪恶心,也是不会有什么好脸色,皇帝此时就黑着一张脸,意有所指道:“朕不愿与你们计较此等晦气之事,只希望众位爱卿往后能好好进言,莫要学那一哭二闹三上吊的女子做派。”
说罢拂袖离开,留这一众各有心思的朝臣跪拜行礼,竟是谁也没能说出挽留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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