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地,焦灼地张望。
“阁下可是姓东郭?”一个清冽的声音飘来。
竟是那紫衣少女,不知何时她已到两人眼前。
“正是。”东郭禅见那紫衣少女望着他,忙回答道,随即便疑惑起来,“姑娘怎知我姓东郭?“
“是来祭奠剑圣的吧?”紫衣少女却不回答东郭禅,径自道,“请随我来。”
言毕,紫衣少女转身提起桶便移步向前走。东郭禅和水镜虽疑惑不解,却也只得跟上。
水镜这才想起来,那紫衣少女的目光,只能用两个字形容:空灵。
绕过湖泊,走过农田,穿过密林,一路上紫衣少女静默地走着,东郭禅和水镜也默默地走着。
忽然,轰隆隆的水声传来,走出密林,一挂大瀑布赫然出现在眼前。
瀑布下是一方碧绿的深潭,潭边是一片水草肥美的湿地,水雾蒸腾弥漫,一队白鹤呈螺旋状缓缓盘旋而下。
湿地边,一架大水车吱嘎吱嘎地转着,大水车抽上来的水沿着竹管,送到不远处的园圃里。园圃旁,一座雅致的竹楼伫立,竹楼的四周种满了花草,一大片枫林和松林作了竹楼的衬景,远处积着千年雪的山峰隐约可见。
好一幅水墨画。
东郭禅和水镜沉醉其中。
忽然,画里走出个人来,三十多岁,蓄着短须,身穿灰色长衫,脚着皂色短靴,愁眉深锁,哀伤淡淡。头上也戴着一个草圈,只不过没有白花。
“师弟!”东郭禅惊讶地叫道。
那人闻言,望向东郭禅,先是愣了一下,继而惊喜之情浮于脸上。
“师兄!你回来啦!”
两人相拥,喜极而泣。
“这些年你在谷外过得可好?”
“我过得很好,准备建功立业,为国效力。”
“是么?这也好……这位是……”
“哦,这是我收的徒弟,水镜,快见过你一若师叔。”
“水镜拜见师叔。”水镜向一若跪拜道。
“快快请起。”一若忙上前扶起水镜,又回头对东郭禅笑道,“长得这么标致,我道是你女儿呢!”
“功业未成,何谈立家?对了,刚才领我们来的那位紫衣姑娘……”
水镜环视,那名紫衣少女不知何时已离去。
“她就是十二年前我救下来的小女孩,师父喜欢得紧,给她取名映,认她作了徒孙,也就做了我徒弟。”
提到师父,两人忽地黯然。
“……师父的墓殓在何处?我想去祭拜他老人家……”
“跟我来吧……”
灵堂就是竹楼的大堂。没有檀香,没有白绫,只有一束束花草围拥着一个精致的木匣子,放置在大堂中央。没有果蔬贡品,只有一把泛着紫光的长剑,剑鞘上印着奇异的纹饰。
东郭禅和水镜各戴了一个草圈走进灵堂。望见这把剑,东郭禅的目光一下子就被攫住了。
“这把剑是……”
“神脉剑。”一若立在一旁,眼神灰暗。
东郭禅故作平静地点点头,内里早已心潮翻涌。
而水镜好奇地看着那把泛着紫光的剑——也仅仅是好奇而已。
祭礼完毕,东郭禅和一若便到茶室叙旧了。午膳时间未到,水镜坐着无聊,便跑到屋外。
水镜走到枫林前。满树红叶,如停落着的无数红色蝴蝶,微风拂过,蝶儿们便翩飞起舞。
枫林旁便是松林,郁郁葱葱。一红一绿,红绿交织。
树林前是一块花坪,虽不及来时花海那般浩瀚,这一小片也别有一番韵味。
水镜畅快地在花坪上奔跑,银铃般的笑声飘荡在花坪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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