挡在晋军的前面,似乎正准备随时给晋军以侧面一击。桓温回想起当年自己率领一万兵马以掏心战术一局击破成汉的壮举,他觉得自己在这两个地方所碰到的情形是完全不一样的:在成汉境内因为李家父子多年的暴政,百姓深受官府涂毒之苦,所以尽管蜀道艰难,但是一路上得到的当地百姓和地方豪族的大力支持,同时成汉军队军心涣散,士无斗志,往往一击则溃。在前秦境内却完全看不到如此这般的情形,桓温本来想在灞上一驻扎下来,就要士兵去当地百姓那里收购粮食,没想到前秦居然抢先动手了,他们命令百姓配合他们的士兵抢先把根本还未成熟的麦子全部抢割走了,没割完的还一把火给烧了。从这件事情来看,前秦政权的组织和控制能力远不是成汉政权所能比拟的,加上的他们的君主胸怀韬略,他们的氐族战士能征善战,他们的宗族势力强大,他们的部落骨干团结一心,桓温觉得自己这次算是啃上了一块很硬很硬的的骨头。
桓温手下的部将,荆州顺阳(今河南省南阳市淅川县)太守薛珍是一员虎将,他的辖区处于东晋边境的前沿,以往多次在顺阳地区与前秦军队搞摩擦。蓝田决战大胜后,他曾对桓温建议乘胜渡过灞水,径直进逼到长安城下,但是桓温当时因为希望在灞水前与秦军列阵决战,所以就没有听从薛珍的建议。在桓温大军隔水观望的这段日子里,薛珍不向桓温报告,就单独率领本部人马渡过灞水出战,而且斩获敌人甚众。虽然看到薛珍屡屡得手,桓温依然没有命令大军渡水。
就在桓温正为前秦军队不象当年的成汉军队那样选择在长安城下与自己决战而觉得有点苦恼的时候,他又想起了袁乔,“要是袁羊在世,我一定不会感到这么为难!”桓温发自内心地感慨道。这时,侍卫禀告说有一个当地的怪人前来求见,桓温这时刚想了解一下当地人的心声,就让侍卫请他进来了。
跟着侍卫进帐的是一个将近三十岁的青年汉子,身上披着一件邋里邋遢的粗布短褐,蓬头垢面的,像是几个月没洗澡,这汉子向着桓温行了一个肃揖礼并口中称拜后如岳峙渊渟般地站在桓温的面前,桓温见此人腰板挺直,浓眉虎目,一脸气宇轩昂的样子,一与这邋遢汉子交换了一下眼神,马上就能够感觉这人有着一股不凡的英挺之气,连忙叫侍从上胡床。
桓温见那汉子在侍卫搬来的胡床上坐定之后,就问他的姓名和来意。那邋遢汉子道:“小人名叫王猛,字景略,乃北海郡剧县人士,自幼好读兵书,本来隐居于附近的华山,听闻桓大人率领大军驻扎在此,特来向大人请教兵法!”
桓温道:“景略先生客气了,这请教什么的是谈不上的,咱们都是汉人,大家都说汉语,你对于兵法有什么见解的话尽可以畅所欲言。王先生,既然你居住在本地,那我先问你一个问题:我奉了天子之命,提着十万精兵过来为百姓除贼,但是三秦豪杰却不响应,这是为何呢?”
王猛拱手道:“大人千辛万苦地攻入敌境,可是长安已经近在咫尺了,您却不渡灞水,老百姓们不知大人的意图,所以不敢轻举妄动。”
桓温笑着对王猛说:“你既然熟读兵书,怎么不知道苻建业已经在长安城的附近集结了数万兵马,就等我攻城的时候来一个内外夹击。”
王猛道:“现在再渡灞水的话肯定就已经晚了,大人为何不在蓝田大胜之后一鼓作气,乘势度过灞水,那时候人心惶惶,长安城里的防备也不足,说不定一下子就能够趁乱把长安拿下了。”
桓温听了心里悚然一惊,觉得这王景略果然有点见识,不过他曾是一个专业赌徒,关键时候能够做到喜怒不形于色,而且现在还不知道这个人的真实身份,不能够把自己想跟苻秦军队在长安城下决战的想法贸然告诉他。于是,桓温就淡然地说:“我大战过后一时不知道这长安城里的虚实,就先派了斥候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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