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里那么大,但是因为坡度平缓,走起来也不怎么费力,只是山路上不时有些斜生的杂木挡住去路,谢尚于是就抽出腰间别着的笛子,时不时地为大家拨开挡路的枝叶,充当起开路先锋来。
桓温于是折断了一根三尺长的树枝,笑着对谢尚道:“没想到仁祖这心爱的笛子原来还有开路的功用,不过这也太过暴殄了这清雅之物了,还是让我来为大家效劳吧!”
谢尚道:“我这根笛子就像是别人手中的如意一样,不拿在手里心就谎,今天难得拿出来为大家效力,元子你就别笑话了。”
袁乔这时走出来道:“这里属我的辈分最低,就让我来开路吧!”说罢就拿着一根树枝蹿到前面去了。
众人且行且说,一路上谈笑风生。那宋祎尽管看起来像个弱质女子,不过走起路来也没有一副香喘细细的样子,这一路上基本都能够跟得上。众人走了将近一个时辰后就接近山顶了,不过从这里再爬往山顶的这一段路就有点陡了,大家时不时的要攀扶一下身旁的树枝和石头。又走了盏茶时分,大家终于都登上峰顶了。
他们见山顶的坡地上的草长得明显比其他地方整齐,其中还有一种似兰似蒲的小草正开着星星点点的小白花,于是大家就决定在草地上歇息一会。
桓温略坐了一会儿后,不安分的他就走到一处面向北方的高地,站在那里遥望十里外的金城。七年多以前在他初镇金城的时候,就曾经爬上过这座山,也曾经在这山顶附近遥看金城,那时的金城是一个偏僻的小地方,日常使用的物料主要是靠几个大庄园内部的自给自足,民间的交易行为比较罕见。而如今的金城,因为有了一个草市的存在,已经颇有一番繁荣的气象了,至少生活的方便程度比以往要大为增加,否则以褚裒贵胄的身份也不会愿意镇守这里。而自己在经过一番顺利的升迁后,却遇到仕途当中的第一个低潮,且被这股潮流卷回到这个曾经非常熟悉的老地方,这是一番怎样的滋味啊!不过,桓温对自己一直抱有一番更高的期许,尽管他对金城有着深深的感情,但这里毕竟只是他人生当中的一个驿站,他相信命中注定在他的前面会有一片更大的天地在等着他的进取。
“北伐!北伐!”这时桓温心中发出了野心的呐喊。
当桓温转身回到众人当中的时候,袁乔正请谢尚吹奏一阕笛子让大家来欣赏一下,谢尚推辞说国丧期间不可音乐,褚裒则说只要不是吹奏喜乐就是无妨的。谢尚见这里最尊贵的人都这样说了,本来当场就想献技,不过又想了一下后,就对宋祎说:“还是让你来把那天下闻名的笛子给大家露一手吧。”
宋祎见大家都凝望着她,也不推辞,就站了起来,拿过谢尚递过来的笛子,先凝了一会儿神,又试吹了几个音,接着延长颈,奋玉手,摛朱唇,曜皓齿,就这样吹奏起来了。
喜爱音乐的桓温觉得机会难逢,就非常入神地进行了聆听。只觉得一开始笛声中正平和,意态适闲,令人像是看到了一副明媚的春光,又如行云流水般的抒怀解意和唯美绝伦,甚至似乎可以听到心花开放的瓣瓣舞动之声。
当人们正被引入懒洋洋的微醺当中,接着笛声就慢慢的急了起来,好像预示着即将有什么事情要发生,接着笛声开始高亢起来,人们好像听到了铿锵的杀伐之声,随之杀伐之声越来越密集,直至令人紧张得喘不过气来。当声音激越高亢到无以复加,听众的情绪达到了顶点的时候,笛声却好像断了弦的筝一样,突然就掉了下来,让听众的心里突然落了一个大空。
当死寂般难耐的空虚慢慢地布满了人们的心灵的时候,笛声又开始慢慢的响起来了。不过这时的笛声已经变得低沉而忧郁,似乎在寻找些什么,在诉说着些什么,但白云悠悠,关山苍苍,孤城寂寂,前路茫茫,找来找去却都找不到要找的人,说来说去也无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