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已经觉得无法推拒,只好硬着头皮说:“那就请恕下官无礼了!”
当棋具摆开之后,桓温为了表示谦让,问长公主能否让他先走,等长公主颔首同意后,桓温先摆好座子后就拿起一颗白子准备下第一手。突然长公主叫了一声:“且慢!”
桓温只好停下来看长公主有什么吩咐。
只见长公主解下了腰间的一个玉佩,摆在棋局旁说:“对弈怎能不来点彩头呢?这玉佩是和田玉做的,不远万里从西域运过来,价值不下于你刚才诗中所说的荆山上的美玉。要是你能够赢我,这玉佩就归你啦。”
桓温见这和田玉佩洁白莹润,上面镂刻着一只精致的玄鸟,心想这可是极其贵重的物事,就推却说:“可惜在下身无长物,要是输了的话也没有什么等值的东西可以作为抵偿,长公主还是请饶过在下吧。”
长公主大方地笑道:“要是你输了,我也不需要你的什么物事,只要你把胡子剃了,或者把胡子的样式变一下,例如整成个三绺长髯什么的,看起来多儒雅呀!怎么样?”
桓温根本不能接受自己留成山羊胡子的那副形象,又不想让长公主因为输棋而失了面子,他心想这公主咋还没开棋就先给了我这一招“左右为难”,真是个劲敌啊!于是他只好意志不太坚定地求饶道:“长公主在上,要是下官的胡子改来改去的话会令人感觉得怪怪的,能不能放过下官呀?”
长公主略带顽皮地说:“不能!”
桓温见状无可奈何,只好“嘿嘿”地苦笑一声,然后打出了挂角的第一步棋。
这长公主的棋下得也是有板有眼的,似乎曾经受过专门的指导,她对于实地比较偏好,一开始就逼得桓温只能往外势去发展。桓温本来曾经有想过解除“左右为难”的方法,就是尽力保持稍稍领先的局面,到临近终盘的时候再稍微忍让一下,这就有可能最终形成和棋的局面。但是要造个和棋的结局出来可比要赢棋不知道要困难多少倍,造棋者起码要比对手高出几个档次才行。桓温和长公主过了几招之后觉得她的水平和自己差不了多少,而且因为开始的时候桓温有点三心两意,到布局阶段差不多结束的时候,桓温不但在局面上落后了一些,而且下一手还要轮到长公主下。
由于局面领先,长公主的神态已经没有刚开始那样的慎重,这时候天气已经开始热起来了,长公主身边还有一个婢女帮她掌扇。桓温偷眼望去,只见长公主姿态优雅地面对棋局沉思,那略带金黄色的秀发被扇起了几线游丝,将她芙蓉般美好的娇靥萦绕在其中。想当初他与袁女正分手的时候,袁女大概也是这般年纪。比起乖巧慧黠的袁女正,眼前这位豪爽公主凝神深思起来的时候另有一番知性的动人之处,也不知道她这段单相思的时光是怎么挺过来的。难怪袁耽总是担心这位痴情的公主要把谢尚从自己妹妹的身边抢走。
一想到那横刀夺爱的可恨的娘炮谢尚,桓温的气就不打一处来,同时,他也意识到棋盘上的形势已经不利,再不追赶恐怕还有被剃掉胡子的危险,因此他只好放弃和棋的希望和想法,但求先把局势扳回来再说。
这时又轮到长公主下了,她经过一番沉思后似乎已经做出了决断,只见她右手捻起一枚黑棋,毅然打在棋盘上。桓温见长公主既已经得到了足够的实地,现在又要来侵削自己的外势,此刻再不发动攻击更待何时?于是,他屏除所有的杂念,专心致志地沉思了差不多有两刻钟。终于,在桓温的嘴角漾出了一丝不容易发现的坏笑:一条清晰的进攻路线硬是让他给构思出来了。
只见桓温把长公主侵削自己右边势力的那颗黑子当头一镇,逼得长公主往上面单跳逃跑,这样这两个孤子就走重了。长公主的这一步棋是在桓温的意料当中的,他接着利用一串先手先把自己外势再巩固一下,然后转身攻击长公主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