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理的讨论。
玄学产生的初衷本是为了解决当下政治c道德与人生理想的诸多难题,所体现的是一种士大夫式的高远的价值理想和精神追求,其着眼处与老庄道家略有不同。倡立正始玄风的何晏c王弼等人所发起的有关天人c有无c体用c本末等命题的辩论,无一不涉及社会的诸多热点问题,骨子里无一不关注政治关系的调整,陈寅格先生早已指出,清淡一事,虽为空谈老庄之学,而实与当时政治社会有至密之关系,决非为清淡而清谈,故即谓之“实谈”亦无不可。(见《陈寅烙先生编年事辑附录》)。
为了避免政治当局的猜疑和,清谈者们后来逐渐把逼格提得越来越高,变得专谈名理而不谈政事。当清谈的逼格一高,自然就有高人来凑热闹,后来加入清谈馆的山涛c王戎c王衍等名士,集尊显的达官与清高的名士于一身,既享受朝廷的富贵,又标榜林下的风流,成为历史上名利双收的案例。
魏晋时期之士族,渊源流传长至可达数百年,此等官宦人家族人众多且拥有巨大的社会财富,在社会上常居于支配地位。因此亦常为政府所依赖。
溯源东汉之世,大族做官者尤多,至东汉晚期,士族成为社会上的特殊阶层,及至魏文帝时陈群倡言建立九品中正之制后,国家选拔官吏只看家世出身,导致门阀士族垄断了政府的重要官职,成为政治之核心力量,他们又通过大族之间的互相联姻,在统治阶级内部构成了一个门阀贵族阶层,并逐渐形成了一整套的代代相传的特权制度,即“门阀政治”。
及至中原士族大家带领其原有部曲渡江拥戴司马睿(元帝)而创立的东晋王朝,那些南渡的士族们以皇室为旗号,得以在江南立足并重获其原先所拥有的各种权势与财富。这个苟安江南的局面对于多数已经重获权势与地位的士族来说绝对是称心适意的,因此稳定乃至固化对自身有利的门阀政治c减少政治摩擦是统治阶层的主流的内在需求,这种内在的需求反映到经济层面,就是倡导轻徭薄赋c劝课农桑等自然无为的政策,反映到思想层面上,就是在精神方面追求旷逸出世,不问俗政。
饱暖思装逼,中国历史上没有任何一个朝代的士人能够象东晋的士族那样的人格独立和精神自由,他们皆拥有广袤的庄园,整个士族的家庭只需要有一c两个人在朝中当官,以支撑着门面和作为政治保障,其他的族人就可以过着非常优渥的生活,他们有充分的条件去意识和发掘自我之可贵c生命之可贵c智慧之可贵c情趣之可贵c美学之可贵以及文学艺术之可贵。
在这种独一无二的历史契机下,玄学就在东晋由潜学一举华丽转身为显学,而清谈也就逐渐从在野党的影射发泄工具晋升为上流门阀派系之间的沟通交流工具,不但清谈的内容和形式随之改变,就连清谈的门槛都大大提升,甚至成为厕身政坛的垫脚石。能够参与清谈沙龙不但是名士的资格象征,还有可能因为在清谈当中的高逼格语录而一鸣惊人,并得以在政治上平步青云。
把桓温重新带进建康清谈圈的是清谈新晋刘惔。刘惔字真长,沛国相县人,乃晋陵太守刘耽之子,与其兄刘粹c其弟刘潢被时人称赞为:“洛中雅雅有三嘏。”刘惔年少时清明远达,有风度才气,与母任氏寄居京口,他家中贫穷,靠编草鞋为生,刘惔虽住在荜门陋巷,但却怡然自得。起初未被人重视,唯独司徒王导十分器重他。后来刘惔日渐知名,被时论比作袁乔,刘惔听说后很高兴,回家把这件事告诉任氏。任氏是个聪明的人,她说:“你是无法与他相比的,不要接受。”后来又有人拿他跟范汪比,他又很高兴,但是他母亲任氏还是不许他接受。刘惔成年后,好事者便把他比作荀粲,这回他倒是接受了,因为他母亲已经在地底下不能再说话了。
刘惔一生当中最高的成就当属成为了桓温人生当中第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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