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桓温见袁耽的丧帽还戴在头上,连忙提醒,袁耽于是连忙把丧帽揣在怀里。
殷浩当天赢了打钱后洋洋自得,赌场伙计连忙围上去端茶递水,意图得几个赏钱。当殷浩兴高采烈地在休息区与众人吹牛清谈的时候,桓温已经带着袁耽回来要回本了。
殷浩竟然不认识对方就是大名鼎鼎的樗蒲高手袁耽,见了桓温只带了一个二十来岁的斯文青年回来,心里轻松不少,调侃桓温道:“小子,不服气呀!还找来帮手。你要再赌先把前面欠我的钱还上。大爷我今天的手气特旺,就算你能请来袁彦道,也不是爷的对手!”
袁耽淡然一笑,把手里的包裹打开,“这点金子够元子欠你的钱吗?”殷浩掂了掂那些金子,眯着眼睛看了看袁耽说:”钱是够还的了,不知道老兄为何愿意替这小孩出头?”袁耽扬眉道:“既然知道人家是个小孩,还好意思欺负他?我这次来是要为他讨个公道的。”
殷浩说:“我哪里有欺负他,只是他实在太水,还口口声声说自己是赌神的徒弟,为了维护袁彦道的名声,我才出手教训他的,您不会就是袁彦道吧?”袁耽微微一笑,说:“这位兄弟也认识袁彦道?那么咱们正好比划比划,看我比不比得上高明他!”说着,一出手就拿出十万钱来下注。
殷浩心目中的赌神应该不会这么年轻的,但又不好继续追问他与袁耽有什么关系,以免失去大战前的气势,就装作爽快跟着下注了。
第一局两人中彩的次数接近,殷浩的六只马比袁耽快一点到达终点,殷浩略为紧张的心情放松下来了。袁耽第二局要求下注二十万,殷浩含笑跟着下注,结果袁耽侥幸赢了。第三局袁耽提出下注四十万,殷浩硬着头皮跟了下去,这局袁耽取胜后,要求把第四局的赌注提升到八十万一局,殷浩略有犹豫,但是禁不住桓温在一旁的鼓噪讥讽,硬着头皮跟了上去,结果又是输了。袁耽提出再把第五局的赌注提升至一百六十万,殷浩不肯,最多只肯赌一百万一局,这局当然还是袁耽赢了。殷浩这时已经信心全无,已经不想继续赌下去了。不过这时旁边的桓温却来劲了,在桓温一阵的冷嘲热讽之下,殷浩只好同意以一百万的赌注再赌最后一局。
在赌最后一局的时候,袁耽不再刻意隐藏,行为旁若无人,每当投出筹码时,呼幺喝六,随掷随中,一路打马过关,最后轻松获胜。
殷浩惊魂未定,感叹道:“这位朋友,我今天算是长见识了,我看就算是袁彦道亲自来了,也不过就是如此呀!”袁耽于是从怀里掏出丧帽往棋盘上一甩,得意洋洋地说:“我不就是袁彦道吗?你连我都不认识,还敢在我徒弟面前自称赌神”殷浩连忙拱手道:“哪里哪里,我哪里敢自称什么赌神,都是这小娃子撺掇您的伎俩。不过您这么年轻,我脑筋一时拐不过弯,没往袁彦道身上去想,真是有眼无珠呀!”
可谓不打不相识,打此之后殷浩与袁耽就成了熟人,一比照双方的郡望,居然都是陈郡阳夏。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于是他们天天和桓温聚在一起赌博清谈,日子过得是逍快活。
桓温因为从赌场上靠袁耽援手方能够死里逃生的缘故,刻意苦练樗蒲技巧,并且进展神速,半年之后竟然能够接近袁耽的水平。有一次桓温和袁耽赌博,袁耽手气不好,竟然发怒将樗蒲的骰子“五木”远远的扔了出去。凑巧这个失格的行为被上门的温峤看见了,一向偏袒桓温的温峤于是说:“看见袁生迁怒的样子,才知颜子的难能可贵呀!(按:《论语》里说:颜渊不迁怒c不贰过。)”
至于殷浩,那就就更不在话下了,在连续输了很多钱给桓温之后,殷浩成了欠债大户,他从此戒绝赌博和围棋,锐意钻研清谈学问。
袁耽则最为郁闷了,他起初还可以在在清谈上堪称殷浩的对手。后来他不但在赌博技术上被桓温追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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