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羽瑄抬头看他,“一直都是你在这儿?”
“不然你希望还有谁?”陆彦离不答反问,打开带来的塑料袋,“饿了吧?医生说你身体还没完全恢复,饮食最好清淡点,所以我特地买了你爱吃的香菇粥。”
秦羽瑄确实饥肠辘辘,连续两天一夜都没进食,“谢谢。”
“和我不用客气。”陆彦离的语调有些亲昵,他将病床上的移动桌架推到秦羽瑄面前,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你应该还需要一杯水?”
“嗯。”秦羽瑄惊讶,对陆彦离突如其来的体贴一头雾水。
陆彦离又大踏步走到饮水机旁接了一杯温水,先递给秦羽瑄,然后撕掉快餐盒的封带,取出卫生餐具摆在桌上,温声道:“正好热着,快吃吧。”
鲜香的粥味弥散在空气中,勾得人食指大动,秦羽瑄勺了一小口送入嘴里,干瘪的胃部被食物充盈顿时变得温暖。
秦羽瑄吃东西很斯文,每次她垂下头,柔顺的黑发挡住了一半清美的面颊,挺翘的鼻头秀丽小巧,蝶翼般的羽睫覆着宛若古井深幽的眼眸,经由淡薄灯光绘成的侧脸剪影赏心悦目。
很多时候,这张脸给陆彦离的感觉就是倔强中透着孤清。
“我脸上有脏东西?”见陆彦离望着自己出神,秦羽瑄不自在地摸摸脸庞。
“没有,只是看你越长越漂亮了。”陆彦离给了个啼笑皆非的答案。
秦羽瑄果断地继续低头喝粥。
“方雨濛是南宫念的表姐。”良久,陆彦离开口。
秦羽瑄面色平静,“媒体没公开,但我早听说过了。”
“小豹子,你的爪子不是向来很锋利么?怎么一不留神就被头母猪给伤了?”陆彦离饶有兴致地抱臂,哪壶不开偏提哪壶。
陆彦离有一双好看的丹凤眼,如果除却那颗泪痣,他的容貌纯善无害,应该是很受小女生喜欢也能激发年上女母性的类型,然而泪痣的存在,又让他整个人的面相趋于阴柔,散发出艳冶的邪魅。
“我现在还不具备以牙还牙的能力,所以并不觉得自知之明有错。”秦羽瑄坦言。
陆彦离眸光一深,“这是在拐着弯儿地埋怨我没帮你?”
“我刚说了,我这个人别的或许不怎么样,但不缺自知之明,你没有理由帮我,我也不需要。”秦羽瑄坦荡地迎视着陆彦离。
眼前阴影倏然一暗,颀长的身影猛地朝秦羽瑄压了下来,陆彦离不由分说地掐住秦羽瑄的下颌,低沉的嗓音喷洒在她眼皮上,“秦羽瑄,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要不要做我的女人?”
陆彦离的双眼攫住了秦羽瑄的眼眸,各自的眼睫毛若有若无地触碰,却又相隔一条看不见的鸿沟。
女子的瞳孔极为清黑曜亮,可惜常年氤氲着经久不散的雾气,让人根本望不到底也无法窥探她的心,就像一只顽固坚硬的蚌,无论他对她忽冷忽热亦或是半真半假,她从来都不肯向他展露自己最柔软的部分。
陆彦离的心一悸,更进一步拉近了两人的距离,朝着秦羽瑄的芳唇缓缓靠近。
秦羽瑄的眼瞳微缩,就在四片唇瓣将要碰上的刹那,她冷静地侧过了头,男人湿润的气息便浅浅地落在她发际线。
“陆彦离,”秦羽瑄的手抵着陆彦离的胸膛,强硬地隔绝开双方的距离,“我不知道自己是否还期待爱情,但就算将来真有动心的瞬间,那个人,也肯定不是你。”
“呵,懂了。”陆彦离在秦羽瑄脖颈旁低哑地笑笑,说不清是落寞或者苦涩,他利落地起身,双手插在裤袋里,“早点休息,不打扰你了。”
“谢谢你来看我。”秦羽瑄抿唇。
陆彦离背对着她,忽然道:“等你病好了以后,找个时间,也和我跳支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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