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情景了。”
周胤绪想了想,皱眉道,“可若是城镇富裕,乡村贫乏,必然盗贼四起,流民蜂拥,而我从定襄一路而来,行至琅州,却未见乡野流民,这是为何?”
宋圣哲笑了笑,“我方才说乡间是‘不同情景’,可并未说乡村贫乏,周大人会错意了。”
周胤绪一愣,还来不及品宋圣哲话里的意思,宋圣哲便抬手微微掀开车窗帘子,看向窗外,“乡间有俗言:‘财便是命,毕竟命重于财’,周大人是定襄人,不解乡村事,也是情理之中。”
此时车已行至郊外,隐隐可看到大片农田,田间有几个孩童采了大束野花,笑着跑到耕牛身侧,把花挂在牛角上。
宋圣哲见这景象,便借此扯开话题道,“这是乡间‘为牛庆生’的七夕习俗,这在城中可见不到呢。”
周胤绪却不愿扯开话题,于是道,“果然,琅州乡间并不困乏。”他顿了顿,“东郡西北的许多地方还是‘刀耕火种’呢,琅州乡间却能用耕牛。”
宋圣哲没答话,范垂文道,“用牛者或非耕牛之主,这一分‘牛米’也是一份负担了。”
周胤绪道,“原来如此。”他笑道,“却不知,琅州乡间的‘耕牛之主’能有几人?”
宋圣哲放下手,朝周胤绪笑道,“周大人昨日来时,我与范大人不在府衙中,不知府衙中的小吏,可有怠慢周大人?”
周胤绪道,“府衙秩序井然,何来怠慢?”
范垂文道,“这‘流外官’最是难缠,周大人初来乍到,我和宋大人就怕小吏欺了周大人去。”
宋圣哲道,“是啊,别的不说,就这‘公使库’的用项,就难管得很啊。”
周胤绪微笑道,“两位大人治下严谨,并没有这样的事呢。”他顿了顿,似不经意道,“不过昨日我偶然说了一句琅州买不到定襄惯喝的茶,府衙中的小吏就包了三盒茶予我,这不算是假公济私罢?”
宋圣哲道,“州府公使库本就是专馈士大夫,支取见任官供给的。再者,周大人来此赴任,正是忙碌的时候,连接风宴都来不及摆上一摆,就是拿了三十盒c三百盒茶去,我与范大人,还要道一声‘怠慢’呢。”
周胤绪忙摆手笑道,“我就是大肚弥勒佛,也灌不了三十盒c三百盒茶啊。”
宋圣哲抿嘴笑了起来,“俗话说‘大人有大量’,周大人还是别把话说得太满了。”
范垂文也笑了,“西北喝茶的法子,确与东边不同,但也别有意趣呢。”
周胤绪道,“我刚来,就喝过一杯了,只是这其中的滋味,到底却还没品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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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重修莒志》卷 26 《经制志·财政·田赋》:“潘公鎏比逋于演武场,用竹板交杂而笞,名“风搅雪”;判玺扣民足踝,名“打萝拐”。淫刑而墨饱箧,用谲逃去。万历初,金溪刘子汾更为酷刑。堂上用脑箍,其法以索束头,二木如拳抵其,一绞则睛出寸余,人立毙,以水渍之,良久始苏。同捕衙拶指,竹板判以二皮鞭束为一,鞭臀比粮,日历四衙,尝各刑具,皮尽见肉,肉尽露骨,每驱逐出入,以重铁索穿系于头,手足并行,腥臭四扑,痛甚不能前者,官役以足促其疮,以索顿项于是毙刑杖者,尸积城隍庙后,可筑京观民谣曰:八百冤魂朝上界,三千黎庶散他乡。是时冤死岂止八百入其境内,百里无烟。”
2 林希元:《同安林次崖先生文集》卷 9 《赠郡侯西川方公朝觐序》:“学校c田野c户口c赋役c讼狱c盗贼之六事者,乃国朝督察守令之令典”
3 辛升:《寒香馆遗稿》卷 3 《世变十更·县令》:“世局于今又一更,为民父母虎狼心。鞭笞只做肉鼓吹,痛苦如闻静好音。五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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