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她头戴冠帽,一袭红舞衣,只是那眉毛,那眼睛
冯晓军立在这根柱子前,仰望着柱子上的手绘油画,身体也仿佛变成了柱子,动也不动
爱丽丝张开双臂,挡在冯晓军身后,挡在这根柱子前,而她的前方是只张牙舞爪的挖掘机。
挖掘机上跳下一位戴安全帽的中年男人,他挽着袖子,手臂上全是黑乎乎的体毛,他有些龅牙,但只露出两只门牙,像老鼠。
“出啥事了,你爸妈呢!”那男人走进后才认出爱丽丝,“你,您好,爱丽丝”
就在这时,一个光头的男子忽然窜出来,朝爱丽丝拉拉扯扯地喝道:“走开!旁边玩,要是辗死你,我没钱赔你爸妈”
“喂!”挽袖子的家伙朝光头男使了个眼色。
爱丽丝说:“你们是要推倒这根柱子吗?”
中年男子说:“不不,我们这是转移,那家伙态度不好,别理他,他还怒着,你不知道,就是刚才,他被老板扇了一巴掌,诶,那老板也是他老爸,当然,我们也不爽,老板对着我们就那样拍桌,声音像放炮,他问大伙能不能干,没人敢出声啊,要是有人说‘不’的话,那就得滚出公司了,我屁都不敢放,被炒的话,我老婆儿子吃什么住什么,还要给儿交学费,房贷又要还,不好意思——等会吊车过来后,我们就用家伙把柱子的底部弄断,再用钢索把它吊起来,放到卡车上,再运走,主要是这些柱子占地阔,整不出其他地方来搞东西,所以才将它弄走,爱丽丝放心,等上头规划好了,过段时间就会运回来的了。”
爱丽丝:“原来如此,非常抱歉,我耽误了你们的时间,你知道,我只是啊,你们忙活吧。”
“你说运?到哪?碎石场是吗!”冯晓军一把拽紧爱丽丝的手,不让她离开。
“你在说什么,叔叔们要工作,我们别”爱丽丝想把冯晓军拉走,只是她的鞋子老是打滑,怎么扯也扯不动冯晓军。
“别搞!听着先!”冯晓军对她说,“你信我,还是信他?”
“但是,他那样说,我很不好受啊,我总觉得——等等等等,你也不能保证你是对的,是吗?”
“这佬很精!他越说得多,就越假,准没错,就是骗子——再问一次,信我,还是信他!”
“可恶!!”爱丽丝是朝中年男子喝的。
她勃然大怒,脸蛋气得通红,眼睛圆瞪,眼珠白多“蓝”少。
爱丽丝说:“如果你老板让你去荡平你家族的公墓(祖坟),你也会为了你的工资,为了你那所谓的工作责任心,把你祖父的祖父的墓碑运到碎石场,兴许能卖点钱,但请你手下留情,千万别把你祖父的祖父的骨灰罐给砸了——先生,你看起来不像个白痴!!”
中年男子慌张的摇了几下脑袋,那两颗狡诈的老鼠牙晃成了两根白线,他说:“没有没有,这些事,拿枪指着我脑袋,我都不敢干,爱丽丝,你别听他瞎说,我们真的是转移,待会送到‘晶贝国家公园’,你也可以打我老板的手机,手机号在这,你要是还不信,你就在这里监督,看看我们是不是真的运到碎石场,群众的眼睛明察秋毫,我绝对不敢骗你!”
爱丽丝的眼眶有点红,她身上原本那股子令人呛鼻的玫瑰味,此时又淡了,闻起来让人舒心,她说:“也许我太紧张,刚刚,我”
“爱丽丝!”冯晓军握紧了他的手心,大声说:“别疯!同他道什么歉!!我给你翻译翻译他的话——娘娘的,拿枪指着我都不怕,我就是要运到碎石场,你咬我屁?这傻叉公主还骂我白痴,你们看看她那副蠢样,笑死人,等等,她会不会真来打我老板的电话,她不知我老板叫傻逼妞吗,哈哈哈!”
“放肆!!”爱丽丝冲着中年男子怒吼,“你竟然拿我开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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