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伦已经睡着了,楚安替他掖好被角,拉过一把椅子坐于床边。她双手抱胸靠在着椅背,目光留驻于艾伦的睡颜上,面沉似水。
方才艾伦拉着自己的手逼问下午见了谁时,楚安心中就是一惊。一口咬定下午只去了同学家,艾伦才狐疑着消停。
“无论如何,我信你。”
虽说艾伦此言凿定,楚安仔细想来,其间之意仍是不信。她目不转睛地盯着艾伦,伸手拿过艾伦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
屏保没换,密码也没换。楚安木然的表情有了些许变化,若不是信任至此,艾伦当是换了才对。
打开信箱,头一条便是黎沛然发来的。楚安信手点开,方才放缓的神色再次僵住。手机屏幕的冷清的蓝光映衬在眼中的虹膜之上,瞳孔骤然收缩。
没有任何文字说明,内容仅是两张照片。一张为沈煜尘拉扯着自己的手腕,另一张是他往自己怀中塞了一张名片。光线晦暗,艾伦无非能准确无误认出自己,却无法明白两人在做什么。
未见艾伦给她回信,倒有一段十来秒的通话记录。楚安删掉照片放下手机,面色如土。她关掉所有光源在门边久久伫立,却又走到椅边重新坐下。
如此便是一宿长夜,至东方破晓。
楚安双目猩红,转头瞥见墙上那诡异的挂钟,稍作研究才知几时。
挂钟的诡异之处在于,相对称之为钟,不如说更像尖脚圆规。固定于其上的两根长短指针无声偏移位置而已,别无其他。
她想起艾伦曾偶然提及,一年去意大利那会儿正值四五月份。适逢米兰国际家具展举办,也就一并去了。在n一一n展区对此钟一见倾心,伺其上市立马下手,好几年了也不曾换掉。艾伦也不止一次地盯着挂钟称赞,道是西班牙设计师的极简理念深得他心。
楚安碍于更年幼些时不甘被人看低的心理,也偷偷攒钱买过些设计相关的图书。只是后来被发现时,遭了几顿毒打,伤口处被洒了醋的感觉至今不能忘记。
若不是那些年不加掩饰的敏感脆弱,想来自己也无法学会那些个弦乐器,更无法了解许多光怪陆离的事物。不知何时自己被打磨得如此光滑,有如笑面小丑。
“安安?你怎么在这儿?”艾伦睡眼惺忪。
胃里突然一阵翻江倒海,他起身冲进浴室。楚安闻声回头,只远远看见浴室的门合上,门缝里夹着根衣带。
“一hshit”艾伦咒骂着强忍吐意开了门,楚安扒拉过头发来遮脸偷笑。
一房二人三餐四季,所求不过如此。何处看来的句子在楚安脑中一闪而过,未来得及深究,便又把脸红透。
“安安,我要死了吧。”浴室里传来痛苦呻吟,回响四壁之间。
楚安终是起身走近瞧了瞧,嘴上不忘讥讽几句。她又下楼为艾伦泡了碗姜汤端至房间,见他手里拿着手机站在床边,心中惶急。手中端着的姜汤撒掉几滴,烫手之余惊呼出声。
“怎么了?”艾伦转过头来,把手机迅速塞入口袋中,“手被烫了?”
艾伦接过汤碗放在书桌上,拉过楚安的手细细端详,手被楚安抽回,示意他先把姜汤喝完。
“你昨晚没睡?”艾伦扭身端过姜汤灌入嘴中,辛辣过喉,却让人倍感亲切。
“睡了,只是醒得早。”楚安胡诌,转身走到窗边拉开纱帘,推窗深吸一气。
“你转过来我看看。”艾伦一溜到她身边,掰过她的肩膀打量,片刻后脸色变得难看。
“好了我以后不会了。”
楚安干笑两声,推开他拿碗准备下楼洗刷。艾伦亦步亦趋跟在她身后,心情复杂。
艾伦在水槽前抢过她手中的碗,穿上围裙仔细冲洗。楚安退后一步,回想起上一次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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