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漫过星光的海洋,被召集而来学生们全部离开,龙想起下属们临别时脸上莫名失落与疲惫的神情,心里渐渐沉重。
他没有去每当无法心静时会将自己封闭起来的办公室,也没有回到寝室休憩,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发现不知不觉中已经踱步到了这片校区后的山坡。
山坡上覆盖着茂盛的植被,柔和却不再温暖的夜风从那些叶子中穿过,在被静谧的银白侵染的地方,有道熟悉的身影躺在松软的低草里。龙顿了顿脚步,终于还是走了过去,随后蹲坐在那个男人的身边。
佩戴着袖章的男人对他的到来仿佛没有察觉,均匀的呼吸声平稳地起伏,像是已经睡着了。
“调动了如此多数量的人手,甚至动用了分散在各地前藏起来的真正力量,最后却打了一场毫无意义的败仗。”龙低着头,忽然说,脸颊几乎要埋进膝盖之间。
他攥紧双手,剪磨发钝的指甲像要钻破掌心的血肉:“这是不能洗脱的污点与失策,是彻底的失败。”
“龙啊。”男人睁开眼,他沉默了片刻,沉声说,“你这是在羞辱我么?”
龙错愕地抬起头,他绝对不曾有过这样的想法,所以在那一瞬间,他没能理解“袖章”的话语里想要传达给他的东西。但当他看到那双澄澈深邃如幽暗湖水却又呼啸着愤怒狂风的眼睛时,他明白是自己错了,可正是因为这样,他的心里紧接着又被无形的石块添堵。
“袖章”是他们的领袖,是“学生会”的象征和道标,胜利的荣光或许会令他欣然,但所有的失败,决不允许出现在他之外的任何人身上。
那样苛责,却并不是苛责部下,他要所有追随他的人都被荣耀洗礼,而不论是那一个人,但凡遭受的失败,都必须视为身为领袖的他所犯下的错误。
这是警醒自己的手段,这是他恪守的信条,任何想要从他身上分担走一丝错误与阴霾的追随者,对他来说,都是如刀割心的耻辱。
男人说过,那是身为领路人所必须背负的东西,是成为先驱与破冰船头所应有的自觉。龙看着他,想起了这句话,然后不再对那些既定的错误进行复述。
所谓失败并不是那么让人难以接受的东西,相反,人们要感谢它,因为它所带给人的屈辱与不甘,将会成为前行的动力。这也是“袖章”所曾说过的,龙默默地在心里诵读这句话,却仍然不能从愧疚里解脱。
“任何事物,都像刀剑一样有着不同的方面,刀背不如刀刃锐利,而剑锋两侧却都可以劈砍,尖端也能刺击,可这样完美的兵器仍然有不如刀的地方。”
龙听着“袖章”的话渐渐皱起了眉头,他思考着然后渐渐不解,下意识地问:“是什么呢?”
“虽然在近战的兵器中有着不可比拟的优势,甚至有被称颂为‘王者之道’的美誉,但真的到了舍命相搏的最后关头,它却不能将刀击败,原因就在于,刀有刀背。”
“用手推刀背的力量,要比双手握在刀柄上强。”男人看着龙说,“而用手去触碰剑的另一侧,却会被割伤。”
龙听出了这番话里藏着某种深刻的寓意,却仍然不解会长这样说的意图。“袖章”笑着摇了摇头,不再继续,然后说:“虽然动用了超出预计了力量,但并非没有达到我所预期的结果。”
“这次的‘战争’本来就不必执着于胜败,我想要的,只是逼迫那个男人‘参战’罢了。你会不会认为这是一次毫无意义的乱命?”
“袖章”抬起手,打断了龙想要为此解释的话,然后像对龙解释什么一样,微微失神地说:“在我曾经那个世界里,有一段非常有趣的话。”
“你在行动前的来信中说过的,那个男人所说的语言,听上去与‘狗帮’领主的乡音十分接近。”
“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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