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丁没有听到丰笠像上次那样吩咐他先送锦绣回去,于是直接驾马车去皇宫。
锦绣一路上都不说话,也不抬头,双手紧抱食盒,把自己卷缩,俨然一副还沉浸在刚失去父亲的悲伤中。
丰笠喜欢这样的安静,他闭目养神了一会儿,睁开眼不动声色地打量起锦绣。
天还没亮,马车里的光线比外面还要暗上一分,但丰笠乃习武之人,视力远比一般人好,这样昏暗的光线也丝毫不妨碍他看清楚她。只见她穿得不是很多,一身灰褐色的粗布麻衣,就算脏了也看不出来,脸上蒙着一块和衣服颜色差不多的布,与之前见到的每一次一样,遮住了她的下半张脸与脸上的那块疤痕,厚重的刘海则一直遮着她的眼,让他始终看不见她刘海下面的那双眼睛,但从她的举动与表现中不难想象出来那双眼睛应该也是带着胆怯的,不敢与人直视。
想到这,丰笠倒是无来由地想起另一双眼睛,那双在峡谷中的眼睛。虽然他到最后也没看到那个人蒙布下的样貌,但只要再让他看到那双眼睛,即便是一眼,他也定能认出来。
忽然,马车颠簸了一下。
猝不及防的锦绣身体一晃,朝后跌去,刚好撞到丰笠的膝盖。
锦绣一惊,急忙慌乱地爬起来,避开丰笠,缩回自己的位置。
丰笠面上没有什么变化,他一向不喜欢人靠近,但在他动手推开她之前,她自己先一步退开了,那样子好像避他如蛇蝎一样,“你看上去很怕我?”他缓缓开口,语气听不出喜怒,“你不是说,你做这一切,都是想谢谢我吗?那为何一直如此怕我?”
锦绣似是没料到丰笠会突然这么问,有些呆愣地抬头看向他。
丰笠一问完,他自己也诧异。他微沉下脸来。
锦绣张了张嘴想解释,好不天才结结巴巴地说出声音,“不不是的我”
“不是?”丰笠的声音不变。
锦绣点头,复又把头低下去,不敢看丰笠,“我我只是怕你不喜欢。我救了我,我真心想谢谢你,一直都想那天在边境,你骑着大马穿过城池,城中好好多的人一起挤在街上看将军,我我也是可是,我不敢上前”高高在上的将军,率领大批兵马出城c进城,这样的画面对丰笠来说应该是很平常了,锦绣随便一想就能想到那情形,信口说来也不怕说破。从决定以全新身份回来接近丰笠的那一刻起,她就一直牢牢的把自己定位在被丰笠救了这一点上。她的一切所作所为,也都有很明确的原因,那就是以一个卑微者的姿态,用笨拙而又固执般的举动,一心想要谢谢只能抬头仰望的如天人一般的恩人。
丰笠听锦绣这么说,倒是感觉出了另一层意思,她喜欢他?
锦绣没有想到丰笠会这么理解。
半晌,马车在宫门外停下,家丁禀告道:“将军,到了。”
丰笠下车,命家丁送锦绣回去。
锦绣跟着爬下车,有些颤抖地摇头,结结巴巴地道:“我我可以自己回去的”她说完,颤着双手将食盒往丰笠递。
差不多同时间进宫上朝的官员,有些官员看到这一幕忍不住停下多看两眼。
丰笠接下,转手递给旁边的亲卫,还是吩咐家丁送锦绣,不容拒绝的语气。
锦绣颤抖地点头,看着丰笠走进宏伟的宫门。
事情很快在文武百官中传开。一下了早朝,不少文武百官一边出宫,一边在私底下饶有兴致的讨论几句,好奇早上从丰笠车里下来的女子是谁?顾子芯的父亲也是官员,虽然官位比较低,但多少也听闻了这事,甚至还被某些官员调侃了几句。
在顾子芯与丰笠闹僵的这个节骨眼上,出现这样一个与丰笠看似亲近的陌生女人,又被那些个官员传得绘声绘色,顾子芯的父亲岂会不忧心。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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