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现到项链,鬼使神差地又潜回了猜心园,打晕了几个守卫,捡回了落在打斗地点无人发觉的项链。
项坠中的照片是很简单的全家福,父亲,外婆,还有她。那时的她,眉间一点纯真,年幼芳华,唇畔轻笑无暇。
昔日,不过一场落幕的繁华,留下的存在证明,只剩下这最后的印记。手机和p4陪着她一同穿越,里面有同样的照片,但却因这个世界没有地方充电而成为废物,如今正随着她的包裹一同留在云渡山。真正能够随身携带的,只有这一寸不到的项坠。
“多谢。我……欠你一命。”
夜沧澜垂下眼睑,声音微低,不二刀能听出来,她的谢,并非因为他救了她,而是,他替她取回了项链。
那个画像上的小女孩,是她?
驯刀者在她打开项坠的一瞬间,看到了相片,从轮廓和形貌上来看,的确是她没错。但那个气质,犹如天差地别。
不过,他对天邪刀的兴趣显然更大:“驾驭天邪刀,你……”
“我不需要你的指导。天邪刀是过去,如今,它的名字是夜澜刃。”
驯刀者还未开口,夜沧澜便将他的话堵了回去,她甚至没兴趣知道驯刀者的名字,“是它适应我,而非我适应它。”
“你……”
“可以让我静一下么。”
“……好吧。”驯刀者挫败地认知到夜沧澜是绝不可能将他的话听在耳中的。鸡同鸭讲都算不上,对方连开口的机会都不给他,更摆明下了逐客令。直到他出去,他才想起来,这似乎是他的住处好吧?怎么乖乖出来的人变成他了?
这次醒来,她是真的相信,回不去了。这里,不再是她熟悉的世界。
夜沧澜合上项坠,摩挲着上面的花纹,复尔将项坠紧紧握在手中。虽说没有牵挂,可生活过的痕迹,不是那么轻易便能抹去。
不二刀眉宇不动,淡声道:“你休息罢。”
他本非如此婆妈的人,但他自夜沧澜身上,似乎发现了幼时的自己。那种微妙的别扭劲,是有些相似的。
夜沧澜麻木地躺下,心底不知是怎样的感受。
她还记得她小时候因为过度调皮,从墙头摔下来,被铁栅栏刺伤了腿,平素里稳重冷静的父亲,慌张地抱着她向医院冲,明明吓得快要心脏停摆,还要安慰她让她不要害怕,缝针后每天笨拙地给她抹药换药,外婆更是每天求佛烧香,希望她能快好起来。母亲更是每天变着花的给她做营养品往医院送。十岁之前的每一天,都是欢乐的,她所有的记忆,也只选择记住那个时候。
后来,她失去了一切,一家人分崩离析,母亲气死了父亲,气死了外婆,幡然会晤后,自己疯了,在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用一把剪刀结束了自己的生命,从此她的生命中只剩下了她一人。
十五岁后的每一个夜晚,她都是孤身一人,缩在漆黑一片的房间中,看着窗外的万家灯火,没有羡慕,没有嫉妒,没有愤恨,只有一天比一天茫然,麻木。
但……毕竟还是有过美好的记忆,毕竟每当她想念他们,都可以去墓园默默地坐着。她不知道是否有另一个世界,也不知道在那一边,母亲是否会得到原谅,她只知道,那三株树,是她曾经有过家的唯一证明。
如今,可还会有人去添一捧土,洒一瓢水?她不想看到它们变成无人相诉的凄凉孤坟,她不想从此连最后的记忆也失去。
写在脑海中,总是要比留住实物来的重要。想要做到这一点,是需要时间的。而她现在,做不到。
一切都是假的,我真的想回去,我的身边没有你们,可是我的记忆里有,不管过多少年,爱过的,总比恨过的多。
那个世界不是我的,这个世界也不是我的,可是那里有过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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