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脸和肌肤已经青紫肿烂,除去那身银制甲胄,谁还能认出来是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
孟满见状,心酸的低下头去。
不远处的韩渊忍不住走了过去,一想到那个仗义的少年变成了眼下这具令人作呕的烂尸,他眼眶泛酸,哽咽道:“御业大人,您可是看清楚了,这这到底是不是三公子啊?”
江淮满眼悲恸:“我我不知道。”
韩渊单膝跪下来,嘴唇惨白:“三公子怎么会他为人那么讲义气。”失力的跌坐在地上,“都是老天不长眼啊。”
沈萧老远看着他,神色淡漠。
倒是忘了,韩渊和江歇还有这样一层关系。
而江淮由孟满扶着站起身,皱眉红眼打量着那尸身,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她总觉得不对劲儿,心里像是扎了根刺一样。
孟满道:“大人,属下扶您去偏殿休息吧。”
江淮固执的拒绝,顺手把他推开,绕着那尸身走了一圈,脸上的疑虑和不安秒如严重,死咬着牙,却不肯发一言。
龙椅上的皇帝见状问道:“君幸?怎么了?”
江淮停住,严谨道:“不,这不是江歇。”稍微震醒精神,“三小子的身量不对劲儿,这人明显要比江歇高很多。”
她这一开口,满殿官僚无不吃惊,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倒是黄一川现出来劝阻道:“御业大人,这”
中书省侍郎杨峤在旁接过话茬道:“大人,您和江守备整整四年未见,少年身量渐长也是正常,更何况”叹了口气,“三公子的尸体可是从江水里找出来的,水泡浮肿也不可避免。”
“这我自然知道!”
江淮厉声道:“可是这具尸体也太大了!就算江歇四年后长得比我大哥还要高,被江水泡肿之后也不该如此之巨!”
她说完,周遭的官卿也上眼打量,开始不断的窃窃私语,正如江淮所说,这具尸身无比巨大,而江歇四年前受守备一职时,大家在这麒麟殿也见过,那是个身形修长清瘦的孩子。
军营清苦,不可能长胖。
果然,这具尸体大的出奇。
再看江淮,她急喘着气,走过去一把拎住那何麓的领子,眼神鲜红阴狠切齿道:“何麓!江歇呢!你把三军主将弄哪儿去了!”
那人白布上的一对瞳孔轻轻颤动,在看清她的脸时更是欣慰,眼睛发红至极落下一颗清泪,伸手扯下脸上的白布,露出一双熟悉而又陌生的憔悴俊容,淤血的嘴角微勾:“二姐,我在这儿。”
满殿炸开!
皇帝竟然直接从椅子上站起来了!
江歇没死!
那个颀长身量的清俊青年不是江歇又是何人!
江淮最是震惊,她似乎僵在了原地,拎着江歇领口的双手未松,一对漆黑的瞳孔裂出痛心的纹路,轻声呢喃道:“老三?”
四年未见,江歇整整长高了一头,脸也张开了,从一个清秀的少年郎长成俊发的一军主将,声音也变得低沉,像个真正的男子汉。
但这个男子汉也有软肋,便是远离千里的亲人。
他一把将江淮搂在怀里,心酸落泪:“二姐。”
虽说自己今日是死而复生,但殊不知,活生生的江淮对他来说也是一重惊喜,早听说自家二姐没死,但耳闻素来不如眼见。
江淮仍是处在迷茫中,本能的搂住他的背:“怎么回事?”
与此同时,不远处那个一直低着头的抬板子士兵也摘下盔帽,露出何麓那张俊秀的脸来,哽咽道:“大人。”
又是一重轰动!
到底发生了什么!
“江歇?”
皇帝缓缓落座,不敢置信道:“你居然没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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