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走了,江淮和宁容左陷入了死一般的沉默,前者无措,后者目视前方一动不动,犹如冰坨般凝结在原地。.ranwena
只是这样僵持下去不是办法,江淮平静道:“怎么了?不是有话要和我说吗?”试着往回拽了拽手,“你倒是说啊。”
宁容左神色淡漠,轻轻转头道:“三王叔的头,是你砍的?”
江淮轻应:“不错,他一人逃窜到咸水门前,我就将他杀了。”
“你还真是狠心。”宁容左把她拽的更近些,“三王叔生前和长信王叔甚是亲近,你就这样把他的头砍下来,不怕皇祖母怪罪。”
江淮无言。
忽听宁容左问道:“是不是你。”
一阵诡异的风打在背上,江淮只觉得四肢寒凉,她似乎能听到自己血管里液体流动的声音:“什么?什么是我?”
宁容左紧紧的盯着她,似是拷问:“今夜三王叔谋反之事,你到底知不知道,还是说,这就是你一手策划的。”
江淮冷眼失笑:“你胡说什么。”
“素来得流言好处最多者便是传流言之人。”宁容左咄咄逼人,“这句话是从前你告诉我的。”
江淮敛回笑容:“那又怎样?”
“也就是说,谁砍了三王叔的头,谁就是策划者。”宁容左皱起好看的眉头,伸手掐住江淮的下巴,“你怎么知道他会去咸水门。”
江淮吃痛,却没办法拿开他的手:“咸水门只通奴隶,我见那里没被殃及便躲了过去,不是你说的要我照顾好自己吗。”
宁容左的表情冷如瓦上霜,让人看不出情绪,对于江淮方才的解释也不知道信没信,只道:“那还真是巧了。”
江淮对视着他,眼角渗出细密的血丝:“宁容左,下巴痛!”
她说到一半,宁容左蓦然加重了手上的力道,江淮只觉得整个下颚骨快要脱臼,被迫往前踉跄一步,脸色秒趋惨白。
宁容左呼吸渐重,视线往下,瞧见她腰间衣服的破口,一看就知道是长剑所致,遂冷冷道:“你中剑了?”
他手上的力道放轻,江淮艰难道:“我若是中剑了,就没办法站在这里和你说话了。”拼力拿开他的手,“多谢太子殿下关心。”
宁容左眉梢一挑,眼底泛红的看着她:“太子殿下?”抓着她的手臂往前,低低道,“你这话,是拿刀扎我的心那。”
江淮转头无言,想要伸手去碰宁容左的脸,那人却避开了,她脸上的血色也如日出薄雪般消失,知道已经矫饰不过去了。
“我我得出永巷了。”
江淮淡淡的解释道。
宁容左讥讽一笑,阴冷的视线死咬着她:“出永巷?你若是想要出永巷的话,尽管叫我帮忙。”沉默几秒,“这一场兵变逼宫,说明你不是想出永巷,你是要回前朝,是不是?”
江淮被戳中心思,猛地拽回自己的手臂,心如刀割,已经没有精力和宁容左继续对峙,捂着腹间的伤口就要走。
“把把我当傻子是吗?”
身后传来宁容左的声音,居然带着些许颤抖和哽咽,那人孤零零的站在黑红交加的日出瞬间下,衣裳的血迹成了大片的涸。
江淮垂在袖口的手霎时间僵麻,强迫自己转过身来,看着不远处略显手足无措的宁容左,薄唇难启:“你这么聪明,谁也骗不了你。”
“你就能。”
宁容左漂亮的眼睛通红,鼻音甚重。
江淮瞧见,只觉得身子被劈开,流出无法凝固的血来,耳蜗里像是结了冰,那三个字是偷偷溜进去了,遂咬牙道:“我不敢。”
宁容左闻言,左眼里噙着一颗晶莹的泪珠,他不敢走过去,生怕江淮会再一次躲开他挣开他,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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