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十八章(第1/4页)  中华的另一种可能:魏晋风流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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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士族的另一面:残忍c贪婪与前

    面讲到了魏晋时代各个方面的特色,不难发现一个情形,就是无论话题怎么样绕来绕去,总是离不开士族这两个字。的确,士族阶级的兴起是魏晋时代的一个最重要的事实,是造成魏晋时代不同于其前与其后时代的一个最根本原因。魏晋的士族阶级垄断了当时的政治c经济和文化各方面的资源,创造了中华民族前所未有的精神文明和物质文明。但是一切事物都有阴阳两面,士族阶级也同时有新兴进步和残忍的两面。正统的历史学家,包括新中国成立后的许多历史学家,向来都喜欢强调士族阶级残忍的一面,而对士族阶级在历史上的功绩谈得很不够,我以为这是不妥当的,所以在前面几章中这方面讲得多一点。但是我们也不能走向另一个极端,因为要肯定他们的功绩就无视士族阶级的阴暗面。为了不至于产生这个误会,这一章我就重点来讲讲士族阶级的这一面。

    首先我们要明白一个事实,就是魏晋士族阶级是当时社会的上层阶级,如果把社会看成一个金字塔,那么士族阶级是位于塔尖的部分,因此我们就会明了士族阶级所享有的许多特权和所创造的文明成果,都是以整个金字塔的广大底层为基础而获得的,而他们所享有的一切以及所表现出来的一切,却并不是当时大多数老百姓所具备的。让我引几个小故事来说明这个问题。

    比如第六章中讲到王戎丧子的故事,山简去看他,说不过是几个月的孩子,为什么如此悲伤?王戎回答说:“圣人忘情,最下不及情,情之所钟,正在我辈。”王戎说的是感情问题,但是隐藏了一个把人分成三类的前提,一类是“圣人”,一类是“我辈”,一类是“最下”。“我辈”在这里其实指的就是士族阶级,尤其是士族阶级中的精英分子,“最下”指的就是广大普通老百姓。在王戎看来,普通老百姓即使在感情问题上也是不能与士族相提并论的。名士们是多情的,并且以此自豪,他们认为普通老百姓则是麻木的,不懂感情的。

    再举一个例子。东晋著名的清谈家刘惔,曾当过京兆尹,为人以方正著称。《世说新语》有《方正》篇,里面有许多作风“方正”的故事。所谓“方正”,有的时候是讲为人正直,但有的时候其实就是端架子。有一次刘惔跟好朋友王濛一起在外面走,到了中午还没吃饭,有一个认识刘惔的平民特别办了一桌丰盛的酒席要款待他们两个,刘惔却坚决推辞掉了。王濛说他,正好肚子饿了,人家又盛意邀请,我们就将就点,聊以充饥嘛,干吗要那样推辞掉呢?刘惔回答说:“小人都不可与作缘。”“小人”在这里指的是普通老百姓,非士族阶级的平民,不是道德意义上讲君子小人的小人,“作缘”就是打交道。刘惔这句话是说,非士族的平民是不可以打交道的,言下之意是这样就会降低自己的身份,或者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在魏晋社会里,所谓士庶之分是很严格的,士就是士族阶级,庶就是庶民c平民,非士族阶级,士庶之间是不能通婚的,连往来都很少,用当时的话讲是“士庶天隔”。所以刘惔讲这话并不奇怪,基本上是当时士族阶级的普遍观点,只是刘惔的“原则性”很强,宁可饿肚子也不跟平民打交道。不仅士庶之间,就是士族内部也有高门与寒素之分,两者之间差别也是很大的。例如前面讲到东晋初年的名臣陶侃,父亲是东吴的将军,并非平民出身,但是因为父亲死得早,所以早年孤贫,在士族中属于寒素,就只能在县里做一个小吏。但是陶侃少有大志,不甘心困守故乡,所以努力巴结知名人士,希望得到他们的荐举。有一次同郡名人范逵带了一群仆人去洛阳,路过他家,到他家借宿,他觉得是个好机会,想好好招待一下。可是家里穷得什么都没有,幸而他的母亲很贤惠,把自己的长发剪下来换了几斗米,又把房里的木柱砍下来做柴烧,把床上的草垫拿来喂马,使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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