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绚丽c旭日东升,朝阳下,臬司衙门沉浸在一片祥和之中。
院中一排衙役,站的整整齐齐,其中大多是负责守门巡检,因昨晚刺客进府时守护松懈,按察使陈福一怒之下,命他们在院中罚站:一天一夜c不许合眼。
与此同时,按察司中,但凡有品佚的,也全被集中到一起:臬台大人要训话。
都是同僚,又在按察司衙门,按察使训话,这原本再正常不过了。
众人到齐之后,一名衙役来请陈福前去,为了彰显威严,所有的人也全被请到了院子中。
“仲大人c樊大人,那,本官就去了?”,临出门时,陈福向仲逸与樊文予打声招呼。
这一夜,这位堂堂的三品臬台大人,老了许多。
“臬台大人c见过臬台大人”。
“臬台大人,听说昨晚有刺客进来,好在虚惊一场”。
“臬台大人,都是卑职失职,以后定会严加管束这帮兔崽子”。
‘昨晚发生这么大的事,今日我们又要挨一顿训了’
见陈福过来,众人立刻迎上去,又是问询他昨晚被刺之事,又是对属下衙役一顿埋怨。
明一句c暗一言,高一声c低一声。议事也好,窃窃私语也罢,在所有的人看来,都是再正常不过的了。
平日议事前,也是如此。
“臬台大人到,肃静”,一名衙役大声喊道。
咳咳,陈福缓缓来到台上,他双手背抄,来回踱步,不时的朝台下望去,沉默良久,就是不说一句话。
一片安静,院中所有人站的规规矩矩,连声咳嗽不敢发出,一旁被罚站的衙役们也如被打了鸡血一样,强打精神:再瞌睡,也不能多合一下眼皮。
“臬司衙门的差事不好当,这么多年,大家都不容易”。
思虑半天,话到嘴边,陈福口中只蹦出几个字:‘你们,都散了吧’。
散了吧?就这一句?
众人立刻瞪大眼睛:平日里,臬台大人训话起码也得要半个时辰,更何况昨晚发生刺客这么大事?
就寥寥数语,大家心中更没底了。
这似乎比昨晚刺客之事,更令人不可思议。
“哦,对了”,众人正欲散去之时,却又听台上的陈福似乎又说话了。
大家急忙收回脚步,再次站到原位。
“罚站的衙役们,也都散了吧”。
众人还未站稳之际,却听陈福又是寥寥一句。
之后,这位臬台大人发出一声长叹,缓缓转身而去。
“这个陈福,确实有过人之处。在按察司最后一次训话,当同僚的面儿,虽然寥寥几句,但正是肺腑之言啊”,在一旁观望的樊文予不免发出一声感慨。
这个场面,似乎与他当年被免去蠡县知县时,有几分相像。
“或许,这位三品臬台,终于可脱去那套沉重的外衣了”,仲逸也不免有感而发。
“仲老弟,如今,陈福皆已招供:当时刑部在复核时,确曾有人对他有所暗示,除财物之外,还有那封书信,如今他又愿意出面做人证”。
回到屋中,樊文予与仲逸商议:“咱们,接下来该怎么做?”。
仲逸望着才被刚刚关上的屋门,眉头也紧锁起来。
屋中只有他们二人,大清早的,樊文予之所以关门,当然是有意而为之。
“贤弟,事已至此,我们兄弟二人要好好斟酌斟酌了,陈福身为按察使,都已招供,接下来就是刑部”,樊文予欲言又止,他心中的顾虑何止一处?
从县衙到知府衙门,再到如今的按察司,衙门越来越高,官员品佚越来越高,但不管怎么说都是地方衙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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