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宗、吴皇后向前走去。一会儿,走进皇宫花园,满园是奇花异木,假山水榭,小桥流水,亭台楼阁。
高宗与吴皇后在花园小径上慢慢走着,一大群侍卫、宫女远远地跟在后边。高宗愁眉不展,徐徐吟道:“满园秋色,一腔春愁,才下眉头,又上心头……”
吴皇后道:“皇上可是有什么心事?”
高宗叹息道:“金兵大举南侵,真定、河间已失,西路娄室大军已连破同州、滑州,正在猛攻西安。若然西安一旦不保,商州、宛州就危在旦夕了……”
吴皇后缓缓点头,面带忧色。
高宗续道:“国事如麻,社稷危亡,叫朕如何安心?”
吴皇后道:“皇上何不简拔良将,发兵救应宛州?”
高宗摇头道:“大敌当前,可惜满朝文武竟无一良策。现在朕是外无猛士御敌,内无贤臣筹谋,内外交困,焦头烂额啊……”
吴皇后道:“皇上岂不闻:‘伯乐一过而冀北之野空群’,‘十步之邑必有贤士’?”
“哦?”
吴皇后续道:“皇上只要唯才是用,谋大事不计小节,不次简拔,用人不疑,何患无人可用?”
高宗缓缓点头……
几天以后,在应天皇宫后宫,吴皇后正在画画。高宗悄悄走到皇后身后,默默看了一会儿,忽然捉着皇后的手,在画上添了一笔。
吴皇后吃了一惊,道:“皇上……”俯身正要下拜,高宗呵呵笑道:“平身平身,继续画继续画……”
吴皇后放下画笔,扶高宗坐下,道:“皇上今天何以这么高兴?”
高宗道:“我大宋得一贤相,国家得以粗安,朕从此无忧矣!”“真的?”高宗微笑着点点头。
吴皇后喜道:“是李纲大人复职了?”
高宗不乐道:“在卿眼里,只有李纲可称贤相了?”
吴皇后道:“臣妾妄言,皇上恕罪。”
高宗道:“朕今天特别高兴,卿陪朕喝一杯。”
吴皇后道:“皇上请……”命人在后宫寝宫摆上几案,安排好酒菜。高宗与皇后对坐饮酒,高宗把秦桧南归一事说与吴皇后。
吴皇后放下酒杯,道:“皇上说的贤相,原来是秦长子?”
高宗道:“正是秦桧。”
吴皇后道:“他不是在金国上京吗?”
高宗道:“他夫妇已从金营逃回。”
吴皇后满腹疑虑,道:“金营防守何等森严,数千里之遥,他秦桧一介书生,无拳无勇,何能逃回?况且还带着夫人?”
高宗哈哈大笑,道:“记得几天前皇后还劝过朕,谋大事不计小节,怎么轮到秦桧,卿就忘了?”
吴皇后道:“秦桧从金营逃回,事属可疑,这可不是小节啊。”
高宗道:“即使可疑,只要他能保我江山永固,朕不究既往,用人不疑嘛。”
吴皇后道:“那么他有什么救国却敌良策?”
高宗道:“六个字……”
吴皇后问道:“六个字?六个什么字?”
高宗一字一顿地道:“‘南自南,北自北’。”
吴皇后喃喃道:“‘南自南,北自北’?”
高宗呵呵大笑,端起酒一饮而尽,道:“怎么样,这六个字可是字字是宝,万金难买啊!”
吴皇后不由皱眉道:“就是说,要与金国议和?不说收复失地,连北方大片国土,无数国民也要割给金人?”
高宗点头。
吴皇后霍然站起,愤然道:“皇上,真要‘南自南,北自北’,臣妾与皇上皆是北人,老家皆是北方,难道说连我们也要献给金人吗?”
高宗愕然,道:“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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