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一个什么都不会做针线如今都不会拿的女人,还生不出孩子,出门给他丢人这样的女人,他傅山是会厌倦的吧?
傅山肯定会厌倦的,与其要等到傅山厌倦,倒不如此时把他推走,还能留个念想。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
她爱傅山,于是不想让傅山在自己身上白费光阴。
然而这或许也是一时冲动。或许傅山离开了之后,她便发现日子依然是活不下去。
心中好乱,仿佛前路的康庄大道在一瞬间成了腻滑的青石板叠起来的台阶,不走没别的路,走了会摔得很疼。
“人呢?”朱徽媞坐在床榻上愣了半晌,叫了一声。
没人搭理她。伺候她的人向来是不能进内室的。她有个贴身丫头,会守在房门外。
她嘶吼了一声:“人呢?”
贴身丫头滚了进来。是被她从来没有过的声音吓了一跳,进门的时候被门槛绊住了。
“给我拿酒来。”朱徽媞道。
“主子,不要吧,您还吃着药呢。”丫鬟结结巴巴说道。朱徽媞有病这事儿,是瞒不住府上的人的,旁的不说,只这药味,一开火整个院子的人都能闻到,能瞒得住谁。
“你别废话,快起来,把酒给我端进来。”朱徽媞嘴里发着哧哧的笑声,嘴是笑的,眼是哭的。孩子说什么不在乎孩子,嘴上说的再好听,看到孩子之后还是会忍不住扑上去。
心里的那点事儿只有自己最清楚,连自己都骗不了,还能骗得了谁。
今日的这点愁,用酒浇不掉没关系,“举杯浇愁愁更愁”么,只要那酒下肚了之后,今夜能忘了这许多烦恼,也就成了。
梦里梦见的都是孩子,喝醉了便梦不到了吧。
朱徽媞那晚迷迷瞪瞪的,似乎什么都不知道,似乎什么都记得。
贴身丫头才十六岁,一直帮她端酒倒酒,端着端着被她灌了几杯,便和她不分主仆陪她喝酒了。她喝得畅快,才不管到底是谁陪着她喝酒,只要开心了便好。
后来应是傅山又回来了吧?傅山这人就是这样,虽然心中怨着她,有时候看着她会叹气,但还是会担心她,忍不住回来陪她。
“别生气了好不好,我不心急了,没孩子便没孩子,我认了。”朱徽媞在迷迷瞪瞪中对傅山说道。
傅山不说话,只是把她紧紧的抱在怀里。她能听得到,傅山的心跳得厉害,他果然还是怕失去,怕他们就真的这么散了,心中惶恐是不是?
朱徽媞想,不说话便不说好了,只要我们彼此相爱,都装作哑巴,都装作失忆,忘了今日的事情也就罢了。
那晚真的睡着了,而且没有美梦也没有梦魇。没有梦到大肚子的自己,没有梦到小产的自己,没有梦到抱着孩子的自己,也没梦到傅山休了自己可随之而来的,便是第二天醒来持续的头疼,果然什么事情都是有代价的。
“醒了?头疼吧?”傅山把皱眉扶额的她慢慢扶了起来,用枕头支在她身后,端出来一碗颜色清亮的汤来:“这是醒酒汤,会让你的胃舒服些,也能缓解头疼。”
朱徽媞依着傅山的意思一小口一小口喝着。低头一看,发觉衣服好好的穿在身上。
什么时候穿好的?朱徽媞有些迷惑,明明昨晚上许是醉酒本就如此,做了什么事情,周围发生了什么,都是记不得的。
“怎么了?”傅山见她神色不对,问道。
“没什么。醒酒汤”朱徽媞张嘴等着傅山来喂。
两人真的似乎已经把昨日的事儿给忘了。那是个提起来会让他们不舒服的日子。傅山没有提起朱徽媞鞭子似的要把他赶走的话;朱徽媞也没提起让她迷惑又让她清醒的一巴掌。
这般不愉快的日子,还是莫要提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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