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德安如此,忆及那以二字便助得自己永脱困境的媚娘,李治乃温柔笑道:
“因为孙道长知道,她值得这般称赞。”
德安见状,只得长叹一口气,又得意道:
“不过殿下,此番咱们之计,当真是妙甚——任谁也不会想到,咱们竟然能说得动那江夏王爷与契苾将军这般绝忠于主上之人,替咱们行计一二……而且殿下又深知主上之心,将主上最大的心愿太平加于主上讳之上,又以千年太子自居……
殿下要当千年太子,那主上岂非便是千年君王?主上当然欢喜不胜了!再者此石出时,又是那李袭誉和柳逞这般人亲替咱们做保……
自然,再不会有人怀疑,殿下这太子之位,是否合适了。
此一计,可是保了太子殿下之位,再不得易了!”
李治却淡漠道:“媚娘出计,大哥劝慰,四哥寻人……
我?只不过坐享其成而已……
说实话,若不是顾及着大哥四哥、象儿欣儿,还有……”
李治微微一顿,才道:“还有媚娘,只怕此刻,我早已自递请废储位之表,求得个安静了。又怎会做这等……
这等欺君之事?”
德安闻言,心中好松了一口气。良久又道:
“殿下不必担心。再无人会怀疑咱们的。
再者,便是有人觉得此中有诈,只怕也只会往……往国舅爷身上怀疑的。
谁叫长孙大人这棵树大,特别招风呢?”
李治黯然不语,良久才道:
“再有多长时间,大哥四哥要走?”
“主上诏令,是二十日……”
“替我准备准备罢,我当亲自送他们离开。”
“是。”
……
贞观十七年九月,太宗诏令,以国舅长孙无忌为太子太师,房玄龄为太子傅,萧瑀为太子保,李世绩为太子詹事。
且萧瑀、李世绩并同中书门下三品。是故自此,同中书门下三品始。
又以李大亮领太子右卫率,于志宁,马周为太子左庶子;苏勖,高季辅为右庶子。
张行成为少詹事,禇遂良为太子宾客,并乃共诸臣议定太子见三师之礼。
……
太极宫。
太极殿。
殿中,仅得太宗与房玄龄二人弈棋取乐。
太宗连胜五局,颇有些得意地看着房玄龄:
“如何,你终究还是落入朕之局中了罢?”
玄龄含笑道:
“正是如此,天下英雄,皆入主上之彀也。”
贞观十七年九月二十日。
得太宗诏,前太子承乾废为庶人,举家徙居黔州,前魏王李泰徙为东莱郡王,举家徙居均州。
太子李治闻此诏,悲伤难自持,乃亲携酒食,更召太子仪驾,亲以骑行奉送二位兄长至长安城外三十里,仍不舍分离。
后承乾与李泰多方劝告,承乾更道:
“庶民虽废于黔,然若殿下有心,自可见星如见庶民也。”
李泰亦言承乾言善。
太子李治涕泗交流,乃哭留二兄至夜,奉太宗之命,着解送二人入其流地之李道宗、契苾何力百般劝慰,李治仍紧拉兄长衣带,不忍弃之。
后承乾李泰乃含泪再三劝告,方欲下跪拜倒行君臣大礼之时,李治乃释手。二人乃得脱身。
虽得脱身,然承乾一步三回首,李泰三步两徘徊,皆泣而不舍,依依难离幼弟。
李治为近侍德安与众金吾卫所阻,虽拼命亦不得再留兄长二人,眼见兄长车马渐离,心碎欲死,终究厥地不起。
德安大惊,乃急着送回东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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