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敏抽了抽鼻子,说道:“若私奔,我们去哪儿呢?”
段云睿笑道:“天下之大,只要我们在一块儿,何处不可为家?我又有些钱财,一世也难用尽。你常说江南风光如画,我们便下江南去如何?”
周敏点头道:“如此甚好。我只怕被人追上捉了。”
段云睿道:“毋需担心,这事我料定家中不会报官,至多派些家丁人等来追。我这两日便去找个可靠的船家,到时我们放舟顺着大河东去,再转入运河南下。这水道上来往船只何止千万,纵追来时,也难辨我们在哪一艘船上。只要行事周密些,你再扮作男子,定然万无一失!”
周敏佯作忧心道:“我听说江南不仅风景秀丽,还自古盛产美人。怕是你到了那边,被美人儿迷花了眼,把我丢过一旁,那我可就惨了。”
段云睿听了只差没有跳起来,忙发誓赌咒道:“他日我若变心,定叫我天打雷”最后一个字没说出口,就被周敏掩了嘴。
周敏笑道:“急什么,我说来逗你玩儿呢!你若真移情别恋了,我难道不会找别的男人去么?”
段云睿捏了周敏的脸皮一把,作为惩罚,说道:“此生除了你,我再不会爱上别人的。你也不许!”
周敏心里一痛,负疚感越来越深,难受到说不出话来。
段云睿又道:“这几日你收拾些重要的随身细软,只等我消息,即便南下,再不回来。将来纵有不测,也不会连累到家人。”
周敏缓过了气来,说道:“二郎,你待我的一片真心,我岂能不知?我情愿随你到天涯海角任何地方去。但有一事我须要先问你一问,才能真正的放心去往江南。”
段云睿道:“你且说?”
周敏郑重说道:“我记得曾听你说,男儿家须要做一番顶天立地的大事业。此番私奔去江南,你便不能参加科考,从此入仕无缘,再无机会为官作宰一展胸中抱负。为了我,值得吗?”
段云睿叹了一口气,起身走到窗前,抬头望着碧蓝如洗的天幕,沉默了片刻后说道:“我也曾思量过,不瞒你说,我还犹豫了很久。但最后的答案仍然是,值得!我说过,这世间再没有比跟你在一起更重要的事!”
周敏闻言竦然动容,浑身剧颤,有那么一瞬间,几乎就要不管不顾,真随段云睿私奔到江南。她此生最大的梦想便是与段云睿长厢厮守,过幸福安宁的小日子。如今梦想近在眼前,触手可及,她却心生退意。
周敏很清楚作为女人,在现今社会里,最后的归宿本就是相夫教子。若是私奔,也没有什么可失去的。反倒能与情郎长长久久的在一起,不愁生计,不用侍奉公婆,自在快乐的过活。
可段云睿是个男子,出身高贵,才华横溢,原是天之骄子,却要他庸庸碌碌无所事事的度过一生。这似乎太过残忍了一点。怕只怕将来天长日久,这心中的一点不甘,慢慢滋长,最后成为横亘在两人间不可触及的禁忌,那时便悔之已晚。
段云睿的言语行动表明他不是一时冲动,而是深思熟虑过后作的决定。周敏深知要打消他这个念头,非是易事。最直接有效的办法,就是亲口回绝私奔的提议。
那意味着她与段云睿现在的情分终无归处,难逃分手一途。周敏此时无论如何开不了口!只能强压下心中苦楚,先想个法子拖延着,再作计较。
这些想法只在片刻间便转过周敏脑海,她娇吟一声投入段云睿怀中,把脸埋在他宽厚的胸膛里,以此遮掩自己脸上的痛苦表情,强作欢喜的说道:“得遇二郎,我真是三生有幸。既决定奔往南方去,倒也不急在一时,且细细筹备着。我生长在京城这十来年,还没怎么逛过。今次离开,便再回不来,因此我想让二郎带我在京城里好生游玩一遍。”
段云睿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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