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队返回金陵的马队,显然比来的时候轻松愉悦了许多,走的也不是先前的路线,宁王有了游山玩水的兴致,遇到风景好的地方总会停滞不前,此时又来了个妙手回春的王林,李蒙多亏了王林从金陵带来的灵丹妙药,而苏月的马车中换成了王林,一来王林不习惯长时间骑马而行,二来苏月也需要照应防止意外再次发生。苏月长久安心的睡着,因为梦中王林轻轻抚过她的额头,细数着咳嗽的次数和变化,还有一个人日日在脑海里清晰起来,仿佛他在嘲笑她,终于细瘦了些!
日子因为心情与马车外的风景过的缓慢了起来,从小桥流水里的古色古香,到江南小镇的竹林茅屋,偶然苏月也会遇见宁王,宁王就是家常打扮,织金白袍,松松系一根腰带,有时干脆不系,风鼓起来袍角翻飞,袍角的一只花、一片叶、一棵草、或是一根竹都会随风飞舞起来,再仪态万方懒洋洋坐在碧草野花间,确实是颠倒众生摄人心魂,于是苏月脱口而出,“你怎比顾侍卫还俊俏!”
宁王凛然一惊,一惊后又松了一口气,苏月识得顾杨真容,于是宁王冷笑一声:“不要多嘴,我最讨厌多嘴的女人!”
苏月意识到差点犯了一个不可饶恕的罪过,她同样一惊,一惊后恢复正常,捂着自己的嘴凑到宁王耳边:“你放心吧,我还指望你指挥东南西北风,分点金银珠宝给我,要知道你那个弟弟可穷了,平日里,我们主要靠各处接济过日子!”
“是吗?”
宁王灿然一笑,去捏苏月的小嘴,“你的药,总是吃的起的,以后吃不起时,我负责找几个人去深山老林里挖人参去!”
又快到一年的秋天,马车终于停在离金陵不远三十里的地方,向左是石塘竹海,向右是十里桃林,前往城门方向。
一行人在这里分手。
宁王道,“出来很久了,到想念一些野味。”
李蒙伤势渐复,拱手答道,“是。”
然后跪在宁王脚下,“李蒙不才,对华宜郡主之事确实不知情,然李蒙为其表兄又受父重托看管于她,对此却有失查之罪,千错万错都是我一人之过,望宁王能网开一面,在圣上面前为父做个人情!”
宁王唇角有一丝冷笑,“你头上半个乌纱帽也没有,你的错咎有何用大不了诸位大臣建议将你充军三千里,而你父,为朝中一品大员,他的乌纱帽人人都想,何况失查之罪,造成征西军与禁卫队死伤共计2851人,他们的命就不值钱了。到时我可以保持沉默,然而,事情究竟会走到何种地步,非我一人之力可平息众怒!”
宁王已经回到马车中,冷冷的丢下一句:“你还是赶紧回去找你父亲商量,否则,不出一个时辰,全金陵的人咬定那个奸夫是你,就不是乌纱帽的小事了,而是满门人头的问题了!”
一语惊醒梦中人,李蒙的脸渐渐白了,身体像风中摇摆不定的一片扁舟,他将头死死的抵在地上,想到很多不可预知的未来,终于将个人私情放置到看不见的阴影里去。心中涌出无数层不敢置信的怒气,到时候,谁相信他是清白的,谁都可以将莫须有的罪名扣到他的头上,一辈子,他要抱着这个难以洗刷的污点,全府上下一百多口,李府的远亲旁族,噢,他怎么可以反映如此迟钝,愚蠢到被爱情冲晕了头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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