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认为,应当彻查此事?”
“神殿是国家命脉之所在,出了这种事情,理应弄个水落石出。”春妃字斟句酌道,“否则总是有人不服,说三道四的有损主上的声威。”
“说了又如何?”清任有些不忿。
“毕竟是人命关天。”
清任退开了几步。他开始意识到,春妃并非真的以为自己能够劝谏他,而是故意提到这件讳莫如深的事情,令他对自己不满。这个明慧的女子,她是认真地在拒绝这个后位。
“我会考虑的。”他离开长闲宫时这样说着。
青裙女官悄悄地站到他身旁。
“薜荔,你说我应当如何是好?”
薜荔微笑着摇摇头。
“呵呵,我倒忘了,”清任道,“她把你留在我身边,是不让你随便进言的。”
薜荔踌躇着说:“其实,主上有没有想到,如果后位一直悬空,未必不是件好事?”
“呃?”清任眨眨眼,“这么说,你也认为,我在憎恨所有的王后?”
薜荔低头不言。
“一国怎能无后呢?”清任低了一回头,望着薜荔吩咐道:“去开了苍梧苑的门。”
薜荔说:“主上上个月前才去过,未免太频繁了,会伤身的。”
清任眼光一寒:“我要问问她,到底想将那秘兽怎么样不可以么?”
薜荔依旧淡淡地说:“可以是可以的。只是巫姑不是早已有言,说永远不见主上?主上每次都固执着要去,其实也只能偷偷看看她而已。她不会听见你问她话,也不会回答。这又是何苦?若有急事问讯,奴婢可以替主上转达。”
清任别过脸去:“你每次都这么说,然而我请你向她传达的话,她可有一次是回复了的?她根本视我如不存在。”
薜荔低下头,细声说:“巫姑只是视清任不存在,却没有视青王不存在。这些年巫姑担任大祭司,尽职尽责。但凡有国家大事的占卜,无不悉心推祥。只是主上有些问题过于微妙,又纯是私人事情,巫姑觉得无法作答。”
清任知她所言属实,呆了一会儿,转身回宫去。
薜荔跟在他的身后,听见他悠悠长叹:“二十多年都不肯见我一面,当初她为什么要回来呢?”
散高唐清任(二)
□ 沈璎璎
晚饭后,夏妃亲自端上一盏蓬庐梨雪羹。
“爱卿劳苦了,”青王清任一边批着奏折,一边注意到她逡巡不去,便道:“你有何事?说就是了。”
夏妃郑重地跪下叩首:“臣妾母亲病重,恳请陛下允许臣妾回家探视。”
这个节骨眼儿上,她要求回家一趟,怕不是偶然的。青王犹豫了一下,道:“要去几日?”“一日便可。”
青王道:“宫中事务庞杂,少你不得。你速去速回。
第二日,夏妃从娘家归来。青王清任便探问其母病情。夏妃皱了皱眉头,只说情形还没有她料想的那么严重。母亲见到她,心境大好,病症也缓解了些。清任遂笑道:“你母亲原是惦念你了,你多回去看看她,她一发能好得快。”
夏妃闻言,心中一惊,不知青王此话意指何处。
清任却接着和颜道:“若有什么需要的,尽管告诉寡人。寡人一定尽量帮你的。”
“多谢陛下。”夏妃跪拜。
“蓝儿,”清任眯起眼睛,“你yù言又止,莫不是有什么心事?”
夏妃踌躇了一下,沉声道:“我的母亲得了一种很奇怪的病。”
“嗯?”
夏妃咬了咬嘴唇,接着道:“请了巫医来看,说是要麒麟角才能医治。”
“麒麟角?”清任惊道,“那是只有天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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