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十岁,致仕只会在他之前,那么谁才会威胁到这位四十余岁的文班之首呢?
最近一直有传言,圣人想要补充执政之位,人选就是那位热衷于财物的侄儿,会是那人么?留梦炎在心里摇摇头,不历州郡无以至台阁,为了补上这道缺,圣人甚至专门为其设立了一个两浙镇抚使司,明眼人都知道,那不过是走走过场有名无实而已,此人也不是的话,留梦炎猛然一惊,他突然想到了。
年不过三十,已经身居四品,万里赴敌c冒死归来c圣人亲迎c满城欢呼再加上妻儿俱亡,这是满分还要加同情分,一步登天的节奏啊。到了现在任是谁都明白,此子的入阁拜相只是个时间问题了,而如果元人一旦真的开战,以此人的能力,只要再打几个胜仗,这个速度还要加快,极有可能刷新本朝宰执年龄的新记录。
“不是他。”陈宜中仿佛看穿了他的心事,摇了摇头继续说道:“此子声势之大,昨日里某是亲眼所见,只是过犹不及,需要担心的不光是你我,就是圣人过后也会想明白。”
留梦炎默然无语,他是旁观者,反而看得不如当局者清,再一次证明了这个整整小自己十岁的人位居自己之上,不完全是因为他的狠辣和决断,余下的不用陈宜中提醒他也明白了,不是此子,但又同此子有关,自然只能是那位若即若离,却又影响极大的叶少保了。
“与权,你听到了什么,一并说出来吧。”直到现在,留梦炎才有了与他谈一谈的心思,言语间也客气了几分。
“汉辅,不瞒你说,某是彻夜未眠。”陈宜中放松了下来,竟然对同方一样直呼他的字,以小呼大,这其实是有些无礼的,可是留梦炎知道对方这是在提醒自己,谁的位子更高一些,当然也有些籍故亲近的意思,他只能当没听懂。
“他的娘子昨日自尽了,太医在他家中守了一夜,仍然没有消息透出来,只怕是凶多吉少。”陈宜中的话题让留梦炎有些无语,这件事他也知道,可是丧妻而已,又不用守制,叶府若是有心再嫁一个过来也不是什么大事,谁叫人家女儿多呢?
“若是要达成你我心中所想,此子便不能出现在朝堂之上。”
陈宜中不再兜圈子,直接了当地将事情揭开来,而这一diǎn恰恰与留梦炎的猜想不谋而合,事情发展到现在,怎么做已经由不得他们了,元人逼迫甚急,不管是真想动兵还是威胁恫吓,朝廷都必须要做出让步,首先就要有个姿态,如何对待此子就是其中之一。
“可是昨日的情形你也说了,拿什么去阻止他?”不知不觉间,留梦炎已经同他站在了一起,陈宜中不为人所知地撇了撇嘴,抬起头时,脸上换成了诚恳之色。
“自辩。”
听到对方轻声吐出来的两个字,留梦炎不由得为他的狠辣吸了一口气,这一招直中要害,此子怎么说都是错,因为他们二人一旦联手,就能控制言官。原本的消息是整个使团除了先期遣返的,全都遇难了,可是你却偏偏一个人跑了回来,拿什么证明其中没有隐情?甚至于还能加上一dg通敌的帽子,这可真是太狠了。
临安城里同他们二人一样难以入眠的人还有许多,可是位于禁中的慈元殿却不在此列。太皇太后谢氏年岁已高,就算心理上熬得起,生理上也坐不住了,因此她反而要比平日里睡得还要早些,等到了早上,尽管整个大内都禁了鸡鸣,仍然挡不住早早醒来,而这一醒就再也睡不着了。
“太医可有回报。”梳洗的时候,谢氏忍不住开口问了一句,放在她面前的是一面金色底座的双面玻璃镜,就是那个目前生死不知的小女孩送进宫里来的,至于更拉风的等身高落地镜,则被她收入了库中,无他太过奢侈了,她害怕宫中有样学样,就会难以管束。
不出意料,人到中年的贴身女官在她身后摇了摇头,这个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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