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睡鹤几乎是眼露凶光去开门的。
不过在舱门打开的瞬间,他已经笑得阳光灿烂:“这位公公贵姓?小王归回宗室未久,怠慢之处,还请公公海涵!”
内侍知道他这会儿深得舒贵妃喜爱,而舒氏姐妹向来以贵妃为首,自不敢倨傲,忙躬了躬身,说道:“岂敢!奴婢贱名蔡宝。”
“原来是蔡公公!”容睡鹤笑吟吟的说道,“算算时间,赛舟就要开始了,却不知道这会儿贵妃娘娘传小王上去”
他没把话说完,却不动声色的塞了个荷包过去。
蔡宝也不动声色的接了,悄悄一捏,笑容就更盛了几分,低声道:“郡王不必担心!贵妃娘娘乃是一番好意:赛舟之际,自是两位娘娘陪同陛下观看。但赛舟之后,两位娘娘是要亲自下场歌舞,为陛下助兴的。方才贵妃娘娘就跟陛下说,宫中多是旧曲,没什么意思。恰好有状元之才的您跟探花都在船上,倒不如请上去现场谱上几阕新词。”
声音更低,“以郡王之才,这等小事必是手到擒来!到时候再有两位娘娘美言,郡王前程自不必说!”
容睡鹤笑道:“婶母可真是坐言起行,这会儿就想到小王了。”
抬手整了整衣冠,正要举步,转念一想,又向蔡宝小声道,“蔡公公,康昭她”
“县主一块上去好了。”蔡宝会意的说道,“反正贵妃娘娘也让请皇后娘娘几位上去的就是县主等会儿如果看到贵妃娘娘跟皇后娘娘说话的话”
他使个眼色,容睡鹤会意道:“小王明白。”
就转头对盛惟乔说,“乖囡囡,咱们上去吧!等会你少说几句,宫闱里的事情,不是你一个外臣之女能插话的。”
盛惟乔刚刚跟他宣布完决裂,这会儿看着他还跟没事人似的喊自己“乖囡囡”,不禁暗暗咬牙,无奈蔡宝在旁看着,她又得罪不起舒贵妃,也只能郁闷的跟在容睡鹤身后,走出舱房了。
汇合了已经在外面候着的菊篱跟公孙喜,一行人上到顶层时,孟皇后等人都已经入座了。
这时候的席位对孟皇后实在是充满了恶意:宣景帝高踞上首,舒贵妃跟舒昭仪一左一右陪伴在侧,孟皇后只能坐在下首不说,还被安排在右侧!
自古以来,中原朝廷都是以左为尊的。
孟皇后作为宣景帝正式迎娶进宫的继后,没能跟宣景帝并案而坐,已经很没面子了,这会儿居然连左侧都不能坐,固然皇后还沉得住气,孟霜蓼她们却都不得不全部低下头,以掩饰眉宇之间的忿然。
这时候看到容睡鹤跟盛惟乔上来,舒贵妃还笑吟吟的用团扇指了指容睡鹤,跟宣景帝说:“陛下,密贞郡王虽然以宗室子弟故被削了状元的头衔,然而一身才学却是经过科举检验的。听说古时候贤德的君主,都是看重人才而非美色。今日陛下令密贞郡王居于皇后之上,真正是贤君所为c圣主风范!”
如果有忠臣在,听到这么一番颠倒伦常c辈分c尊卑的荒唐之语,肯定要站出来劝谏的。
但这会儿船上的人不是想着讨好宣景帝,就是想着不要激怒宣景帝,所以压根没人反驳不说,贵妃左右的侍者还附和的吹捧了几句,直说的舒贵妃好像是百代不出的贤淑妃子似的。
倒是宣景帝,显然还是很有自知之明的,并不觉得这么做就能证明自己是个好皇帝了,只说:“席位既然交给贵妃安排,贵妃让他们怎么坐都可以。”
瞥了眼容睡鹤,大概皇帝中间吃过醒酒汤,这会儿倒不像方才接受容睡鹤拜见时的含糊了,抚着短髯,说道,“这孩子长的确实精神,之前在不夜阁见面时还不知道是我皇家子弟二弟在跟前养大的两个儿子据说都没什么本事?反倒是这流落在外的孩子是考取了状元的?”
舒贵妃看了眼舒昭仪,舒昭仪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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