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户见到里面的灯光,却不像是营业中的感觉。
「老板懒惰成癖,这个月已经是第五次临时暂停营业了。不过因为他邀我们来,所以今晚算是将整个店包下来。而且,这家店的照明即使在营业中也是这样,气氛的制造当然是目的之一,但是最重要的是为了节省电费,洛恩这家伙在经费方面是相当小气的。」
因为有些骑过头,过了桥之后,两人往回骑了约莫三十公尺。由于距离隔壁船屋颇远,是单独一艘停泊在岸边,感觉上特别奇怪。船屋全长约莫二十公尺上下,比想象中还小,而且,虽说是在经营咖啡店,但甲板上并未摆放桌椅,就算在这一侧的岸边,如果没来到栈板前,看起来也只像住家用的船只。不过,入口两旁有不太显眼的招牌,大概是只有熟客才会知道的地方吧!
遥介轻推恭司背部,似在说「你先走」。
恭司走过发出轻微轧轧声的栈板,推开门,里面是一片昏暗。
「欢迎光临。是包下整间店的客人吗?座位已经准备好了。」里面传来洛恩杰纳斯的声音。
洛恩的屁股半靠在柜台边站着。他身穿黑色素面T恤,灯光照shè在胸口以上,双脚融入黑暗中,像极了应举(译注:圆山应举,1733-1795,日本江户时期的画家)所绘的幽灵。
洛恩今晚是将蓬松、浓密的金发扎在脑后。将近一百九十公分的身高,加上手长腿长,感觉与第一次见面时有些不一样。听说他是空手道初段,不过却没什么武道家的感觉。稀疏眉毛下的眼眸与其说是冷静沉着,不如说是虚无空洞。紧抿的薄唇予人意志强韧兼冷漠无情的印象。双手手指犹如女孩般秀气,看起来别说是与格斗技、甚至连体力劳动都沾不上边。
「预约席在那边。」戴着骷髅戒指的手指坚定地直指内侧的桌子。
那是张能坐六个人的最大桌,桌上燃着豪华法国餐厅惯见的可爱蜡烛,充满诱惑的魅力。
不要说咖啡店,连船屋都是第一次进入的恭司很好奇似地不停环视整间店内。
借着蒙胧的灯光勉强能见到墙上挂着几幅疑似抽象画的作品。店内共有五张桌子,除了预约席之外,另有两张双人座,两张四人座,柜台前还有五把高脚椅,每张桌子看起来都不是高级的木制品。要让与椅子同样多的客人围坐,感觉上相当局促。
桌面皆铺上由艾薛尔的画作设计而成的桌巾,感觉上就像真正的咖啡店。这位画家是在越战时期受到举世瞩目,听说主要是因为美国的嬉皮们在其充满幻想的作品中,感受到经由麻yào领略到的迷幻晕眩,因而大为流行。
桌巾上是他名为〈昼与夜〉的特别出名作品,左半边是河流缓缓蜿蜒于田园之间,一群黑鸟悠闲地掠过教堂与风车的上方,飞向画作左边的「昼」;右半边则是一群白鸟飞在如镜中映现的对称夜景上,朝画作右边而去。在昼与夜的jiāo界,使用视觉错觉的手法将飞鸟与地面连接,观赏者若注视着白鸟,则黑色部分成为夜空,若注视黑鸟,则白色部分成为明亮的白昼天空。
地板没有铺上地毯,保持原木风貌。如果在白天,一定到处可见刮伤或香烟烧灼的焦痕吧!
「客人先入座。」遥介指着边的位子请恭司就坐。今天晚上,不管遥介说什么他都照办。
洛恩送上了义式浓缩咖啡,微笑道:「请先喝杯咖啡。这是普通的咖啡,待会儿马上会送上特别的全餐。今天晚上,我替恭司先生做了一些精心的安排。」
「他希望能彻底地体验一下,你尽可以大显身手。」遥介说。
恭司只暧昧地说了声:「请多多指教。」
他虽然记得曾要求遥介安排这样的场合,却不记得说过希望彻底体验之语,只不过,内心还是有尝试的yù望,所以决定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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