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了,甚至养活一村人都有可能啊!”
“那又怎样?”健三郎瞥了一眼钱袋,冷冷说道:“即使是一万贯又能怎样?能换来武家人的身份地位吗?说到底还不是个捏泥巴的!这也敢叫成功?大哥,请你把袋子拿开,不要在爷爷的具足前展示这种东西。”
“三郎!你越来越放肆了!”健一郎一拳打在他颈肩处。
健三郎双臂使劲撑在地上,硬挺着肩头,两眼固执的死盯着面前的灰色具足。
“算了,一郎。”武川长健长叹一声,向龙涛等俯身行礼,“让各位见笑了。”
龙涛微微一笑,“武川先生以前做过武士吗,否则怎会有名牌在身?”
健三郎听到这话,身子一震,不过仍没有回过头来,只是微微侧头,凝神倾听。
“说来真是惭愧啊!”
武川长健又叹了一声,仿佛在整理着思绪,良久后开口道:“家父本来是大内家的武士,也曾征战沙场,后来大内家衰落,家父也在一次内乱中受了重伤,再也挥不起大刀,只好回家务农。”
大内家本是有资格出任管领一职的名门,后来逐渐衰落,随着附近大名的崛起,领地越来越少,此刻已只剩下长门国一带,很快便会被毛利家吞并了。
“家父的遗愿就是重振武川家武士名位,因此鄙人自幼也曾修习武艺,希望成为一名武士,后来听说周防那里有人招募武士出海作战,便跟着人家上了船。”
“唉……”武川长健又长叹一声,“哪知船上根本不是什么武士,而是一船海贼,出海也只是为了去朝鲜一带劫掠。武士没有做成,却到异国他乡当了一名倭寇!”
讲到这里,他缓缓闭上了眼睛,良久后陡然睁开,继续道:“我曾经迷茫过,不过后来也想通了,那伙海贼背后有龙造寺家支持,如果表现突出,说不定也能被提拔为龙造寺家的武士。”
“再后来,我受了重伤,被海贼抛下船等死,却被朝鲜的一户陶匠救了回来。呵……一直被我劫掠斩杀的人竟然成了我的救命恩人!”
武川长健的目光穿出门外,望向远方,仿佛想透过层层暮霭,望到大海的另一边去。
“我开始想我的刀到底为何而挥,一直想,一直想……后来我把刀埋了起来,跟朝鲜人学习起了陶艺。”
他的脸色又变得沉静,声音恢复了低沉,“这是一种土与火的技艺,它要你把火的炽烈融入土的厚重当中,我被深深的迷住了……我终于找到了心中的答案。”
“我把刀留在了朝鲜的陶土里,回到日本,来到这个小山村……我并没有忘记过家父的遗愿,虽然没有了刀,可是,我想用另一种方式重铸武川家的尊严。足利先生,感谢您让鄙人看到了希望!”
说到最后,武川长健对着龙涛拜伏在地。
“无聊!”健三郎冷哼一声,“不过是不敢面对失败的懦夫所为!”
“三郎!”健一郎一声大喝。
“小鬼,你一直都吼着要当武士啊?”龙涛突然嗤笑一声,“你凭什么成为一名武士呢?”
“凭我的刀!”健三郎蓦地转身,抽出了长刀。
“铿!”
龙涛抽出村雨斜手一挥,如切豆腐一般把健三郎的刀断成两截。
“混蛋!”健三郎又惊又怒,握着半截断刃冲向龙涛。
龙涛屈指一弹,把他手中的断刃弹飞,跟着左手伸出把他掀翻在地,右手一横,村雨已架在他胸前。
健三郎的一缕头发受劲风所激,飘到村雨刀刃上,瞬间断成两段。
留吉叫道:“小子,你最好别乱动,这可是名剑村雨哦!”
“名剑村雨?”武川长健吃了一惊,他毕竟在外闯荡过,还是听过村雨的名头的,“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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