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哥不是江湖中人吧?”
唐宁点头,心道:“这场下两三千人,打扮各异,儒僧道三教九流,各色人等应有尽有,如何他却道我不是江湖中人?”
那人见唐宁脸显诧异之色,笑道:“我见小哥四下游逛,又非书记门下,自然是不懂江湖规矩了。来,来,来。”将唐宁拖到一处凉棚坐定,原来天气炎热,场中已搭了不少凉棚、帐篷。一些华衣少年骑骏马、擎苍鹰,呼童喝奴,结伴前来,更是凉棚、凉席、几案茶具一应俱全。
那人对唐宁笑道:“我看小哥四处倾听,虽遭人白眼不以为忤,天气炎热、汗流浃背不以为苦,我这里正有一份美差适合小哥去做,工钱优厚,不知小哥肯否?”
唐宁这才明白此人原是来找帮工,道:“这场中两三千人,藏龙卧虎,在下无一技之长,阁下如何偏要寻我?”
那人道:“我这份差事容易做得很,一不要武功,二不需文才,只需勤快肯干便可。”
唐宁道:“若是容易做,不妨让我一看。”
那人从怀中取出一叠纸来,取一张递与唐宁,唐宁看那纸上写着“保契”二字,再详细看却是诸般条款,写明某某人愿意每年若干银钱为保,若死于战事、斗杀、水火雷电诸般意外,家属可得银钱若干做补,署名除投保人外,尚有“金保门”字样。
那人道:“此乃‘死保’。敝门尚有‘生保’,若是今后投保人升官发财,不但原保金一并奉还,还要另补若干祝贺。”
唐宁奇道:“‘死保’倒也罢了。这‘生保’却是奇怪,他已然升官发财,你又何必再送银与他,岂不亏本?”
那人笑道:“如此你就不明白了。人有祸福,不可预见,若是遭祸,自然是为家人着想,这是雪中送炭,以安其心。若是富贵,谁人不喜吃喝玩乐,孔方兄自然不嫌其多,唯恨其少,此时送银与他,岂不是锦上添花?我这‘金保门’生意兴旺,倒是靠这‘死保’之力少,‘生保’之力多。”
唐宁点头道:“只怕靠着‘保契’之力少,其他生意之力多吧。”
那人也点头道:“不错,你想这多处官员皆得我‘生保’之力,为我靠山,我的生意岂有不兴旺之理?想不到你小哥的悟xìng颇也不错,一点即透,将来定会光大我‘金保门’。小哥可即刻拜我为师,来,来。”伸手便yù拉唐宁起身,甚为急切。
唐宁道:“只怕在下无法答应。”再三不肯,那人才不情愿而去。
周围数人此时方才向唐宁道:“这位小哥,幸亏你不曾答应与他。要知这‘金保门’找人投保,那是软缠硬磨,死赖活泡,直如蚊子叮血,再不松口,江湖中人人甚厌。”
唐宁打量周围这几位,见都是些闲客,有一位白须老者,谈锋甚健,旁坐两位服饰相同,三十来岁,似是某江湖门派的师兄弟,再有数人或商或儒,适才皆围坐老者身边。
那老者道:“若说人有旦夕祸福,江湖人士或者从军或者保镖,或为盗匪,都是刀尖上打滚,说不上哪日便没命了,投他一保,也是或有所需。只是这‘金保门’偏生创出甚么‘生保’,说穿了,只是为奔走权门,仗势敛财。只有那些权门子弟,高车裘马,学些游侠行径,他又不入江湖,自然无甚xìng命之忧,整日只望升官发财。遭‘金保门’一阵糊弄,往往便慷慨投保。这些人本是权贵子弟,自然有许多人后来升官。按说如此‘金保门’岂不亏大了?不然,只缘那‘金保门’仗着与这些官员的关系,开些赌坊、酒肆、当铺,暗养娼妓,专一做那敛财之事,当然生意兴旺了。你看,那人不是又有所获?”
唐宁等人随老者指处看去,果见“金保门”那人已到了那些华衣少年的凉棚中。
唐宁道:“想不到江湖之中竟有这样的门派,我原以为只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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