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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关东,向山西而去,在沿途旅馆都用“柳”姓登记,至于名字,起过“柳作霖”也起过“柳传芳”。孙传芳,他应该死了吧?

    我在山西呆了四年,听到谷兰小姐离婚的消息。

    那时她已经生了两个孩子。我找到她是在上海蒲宁路医院,她正在进行“放足”的手术。她的脚是前清时代的三寸金莲,整形手术便是将折断的脚趾慢慢拉直,手术分七次进行,每五天要拆线换yào。

    我就喜欢她这的女子,手术后疼得如上刑一般,她冷汗淋漓却一声不吭。我又一次从窗而入,跳入她的病房,她吓了一跳,过一会说:“是你吗?”我:“没错。”

    见到是我后,她舍去了人前的倔强,疼得在床上扭动。我问:“这又何苦呢?”她:“为了像男人一样大跑大跳。”

    她的夫婿终于没有帮她报仇,所谓杀孙传芳的计划不过是赢得美女的手段,结婚后就再也不提。她恨恨地说:“女人漂亮,没用。”

    《聊斋志异》中有个叫商三官的十六岁少女,女扮男装潜入豪门,将杀父仇人劈成两段。这个故事启发了她,求人不如求己。放足不是为了刺杀后逃跑,而是为了追击,她已决定与孙传芳同归于尽。

    住院期间,我一直陪着她,她对外解释,我是她家在桐城的老奴。我真的已经很老了,比我的实际年龄要苍老太多,虽然身上肌ròu仍然结实,但我的面容早就枯败,眼角的皱纹鱼鳞一般。

    她足好后每天晨跑,学骑马学游泳,后来考虑到为了暗杀可能要翻墙越脊,她还去学了体cāo。

    体cāo教练是个男的,每当抱着她的双腿将她举上单杠,总令我情绪暴躁。一天晚上,我潜入教练家,将他拎到体cāo场,对他说:“你作出你所会的最难的动作,我都能照作一遍。”

    我曾在悬崖边上单足蹦跳,对全身的肌ròucāo控自如。他作出了“沃尔塔落体”,手握杠杆旋转三周,在空中侧翻两次,落在地上钉子一般。

    这个动作他苦练了三年,据说世上只有三个人作得出来。我向上一跃,抓住杠杆,旋转了四周,在空中侧翻了三次,落在地上后,说:“第一次作,其实我能侧翻五次。”

    第二天,她来到体cāo场,体cāo教练已辞职不干。

    她对我是有疑心的,比如我无数次干净利索的跳窗而入,便令她百思不得其解,但她从来不问。

    我也是可以说出自己的刺客身份,帮她杀掉孙传芳,但我没有。她为报仇作准备时表现出来的英气,令她比平时美丽了三倍。和她一块晨跑,是我平生的最大享受。

    她生的都是男孩,一个三岁,一个两岁,是她和情报股长离婚的当天,将孩子偷出带离了山西——从这一点看,她的确是女中豪杰。当她觉得自己可以像男人一样奔跑后,她就将孩子托付给我,让我送去上海她母亲处。

    我已打算,她什么时候刺杀孙传芳,我就在哪一天的前一天将孙传芳干掉。所以她托孤的举动毫无必要,但她坚持,我就随她了,在火车站送别时,她和孩子都哭了,我也有些鼻头发酸。

    我很快地从上海回来,准备抱她一下后,就赶去天津将孙传芳shè杀。但我回来时,她学上了shè击,shè击教练是个健壮青年,气质正派,为她矫正姿势时,显得专心致志。

    而她对他有着亲昵举动,也许没有动作,只是眼神。她对他亲昵的眼神,又怎能逃脱我数过蚊虫脚的眼睛。她有一晚没有归家,我知道自己又算错了,她计划自己在不久后死去,她在寻找此世的最后恋情。

    不久于人世的心态,令她的情感非常热烈,整日地和shè击教练关在屋中,传出接连不断的呻吟。

    一个清晨,她归来,见我等候在门口,和我对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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