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141.一个神对我说(第5/6页)  雪域飞歌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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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设备简陋,许多工序都是人工操作。胡坤和工人们泡在齐腰深的水里灌注水泥柱,满脸是汗,浑身是土,连喘口气的时间都没有。

    张浩天坐在江边看着他们,内心难以平静。

    洛布顿珠站起来,说:“我去给他们准备点酒!”

    酒菜都凉了,胡坤他们终于回来了。胡坤走进帐篷就喝了一大口酒,说:“冷死了,暖和暖和!”

    张浩天把一锅鱼端上来,工人们一哄而上。

    胡坤边喝边说:“建桥是一个复杂程度极高的工作,尤其是我们刚才对设计方案进行的一次测试,需要许多人通力合作,一鼓作气。各个项目的工程师都齐聚这里,每一个部件都要在要求的时间摆放在精确的位置,只有一次机会,不能有任何差错,失败了就会前功尽弃。”见张浩天认真地看着自己,胡坤喝了一口酒又说:“你知道我又创造了几个第一吗?在西藏既能设计又能施工的桥梁工程师不多,我能成为其中的佼佼者,感到很自豪。我是一个推动西藏历史进程的人……”

    张浩天觉得胡坤不是在说酒话,也没有胡言乱语。他端起酒杯和胡坤碰了一下,说:“今天的交通正一点点改变着西藏的面貌,改变着群众的生活。你们是功臣!”

    胡坤给他夹了一块鱼肉,说:“记者也是功臣,没有你们的宣传,谁知道我在干啥!”

    张浩天看见鱼肉,愣了一下。这几年,他几乎把鱼肉戒得彻彻底底,原因很简单,因为它总会勾起痛苦的回忆,但今晚他不知是浴火重生了还是破茧化碟了,不但吃了雅江原汁原味的无鳞鱼,还喝了酒,而且喝得酩酊大醉,最后竟然走不动路,被胡坤找人抬到了床上。

    他迷迷糊糊睡着了,但整夜都在做梦,时而梦见自己在泥泞中艰难挣扎,时而又在暴雨中奋勇前进,时而在荒滩上四处奔跑,时而在雪峰上顶风冒雪……

    当胡坤把他推醒时,太阳已把桥下的江水照得金光闪闪了。张浩天站在桥头和胡坤深情拥抱,依依惜别。车开出了很远,张浩天还看见胡坤立在晨风吹拂的桥头,不停挥手……

    临近中午,张浩天的车穿过曲水大桥奔驰在拉萨河谷的公路上。看见路旁高大整齐的白杨林从身旁一一闪过,张浩天忽然想起了王雪梅,想起了她种下的那棵树,还有树上刻着自己名字的那个“天”字。张浩天示意洛布顿珠停车。

    他走下公路,踩着大大小小的石头行走在宽阔的河谷中,凭着记忆很快找到了那棵白杨树。和上一次相比,白杨树已经高了许多,粗壮了不少,树叶茂密,树干挺拔,每一根枝条都笔直地指向蔚蓝的天空。

    他轻轻抚摸着刻在树杆上的“天”字,眼前又浮现出和王雪梅一起种下这棵树时的情形,耳旁再次回想起她满怀希望的声音——“我要让这个‘天‘字长到天上去。”这意味深长的一句话,当时自己根本不懂,还胡乱联想猜测,只有她自己知道寄托了多大的一个心愿啊!时至今日,张浩天依然无法定义自己和王雪梅的这份感情,只觉得单纯、美好、珍贵,什么时候想起来都像这拉萨河谷的微风,轻柔而温热!

    秋日的拉萨河畔很美,事实上什么季节都很美。河水泛着亮光,微波荡漾,和那年同王雪梅一起乘坐牛皮船荡漾拉萨河时一模一样;河中央的沙洲一片一片,上面的枯草依然红的绯红、黄的金黄、绿的深绿,明媚耀眼;水鸟还在河面飞翔,起起落落,扇动轻盈的翅膀……只是河岸上桃红色的影子没有了,坐在土坡讲童年故事的人没有了,迎着霞光飘动的歌声没有了!

    秋风阵阵,金黄的树叶一片片落下。张浩天再回头,看见河谷依旧洒满了太阳的余辉,像自己挥洒过的辉煌青春,静静流淌的河水带着情意绵绵的情感,又像是谁在述说尘封的往事,而那棵参天的白杨树在风中沙沙作响,已经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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