柱跟了您,您就一直戴着那枚玳瑁戒指。后来有一天您去对面的饭馆了,回来戒指就不见了。然后您就出远门了,那位穿白纱的姑娘就来找您,还带着那枚戒指。不是您送给她的吗?爷,小的就奇怪了,您坐在这大门口风雨不误地盼了她大半年了,怎么突然就把人家全都忘了呢?”栓柱既是问李延宠,也是心里奇怪地自言自语。
李延宠盯着自己手上的戒指,使劲地回想栓柱说的玳瑁戒指,却如何都没有半点儿印象。他相信栓柱不能凭空编出这个戒指的谎言,还有那个穿白纱的姑娘。
哦,也许,那个姑娘就是写信的人呢?一定是,我和她可能之前闹过一些别扭,然后就分开了。后来她有了我的孩子,就回来找我了。可是,栓柱说那天来见了我就哭的那个姑娘,是穿着白纱,可她的腰身那么轻盈,根本不像要生孩子的模样啊。
对,那个身影亭亭玉立的,玲珑的曲线,从后面看像仙女一般,从侧面看也非常美丽,只是她的脸怎么就想不起来模样了呢?记得当时对她的印象是位漂亮的姑娘,连哭的样子都很好看,可就是想不起来那样子来了。
他知道自己现在脑子出了问题,不但想不起来一些事,还经常混浆浆的,好像很久没睡觉的感觉,又像是脑袋受过伤,说疼不是疼,说晕不是晕的,总之说不出来的难受。
他就问栓柱:“栓柱,来找我的那个姑娘,她有身孕了吗?”
“啊?爷,这我可不知道。她来了就问您在不在、什么时候回来,并没说你们是什么关系。她就算有身孕,也不会跟小的说啊。”栓柱有些急了。
“哦,我是说,她的肚子大吗?像不像快要生孩子的模样?”李延宠又问。
“哎呀,爷,您是开玩笑吧?别说您了,连小的都看出那姑娘纤细的腰肢,谁家要生孩子的女子还有那么细细的腰?”栓柱很不解,主人他不会看人眼花了吧,把那么苗条的姑娘看成孕fù了?
那,就说明写信的不是那个姑娘了。可栓柱说我把戒指送给了那个姑娘,又是为什么呢?我见到她时她明明是叫了我的名字,看来我们一定是以前认识了。哦,难怪她哭得那么可怜,是我没认出她,她伤心了。
唉,还是应该见见那个姑娘,亲口问问她,就能打听出我失去的那些记忆了。
“栓柱,那姑娘的地址你有吗?”
“哎哟,爷,这我可没有。我又没去送她,总共才见过她两次,您也没让我问她住哪儿啊。哦,对了,爷,对面饭馆那伙计好像认识她,您为了她买宅子的事就是那个人说的,要不,我帮您去问问他?”栓柱反应还挺快的。
“不用,我自己去。”李延宠放下手中的两条金锁,又出门了。
“兄弟,你来,我问你打听一个人。”李延宠进门就直奔那伙计,伙计正忙着招呼客人,现在正是晚餐时候,店里忙得不亦乐乎。
“唉,李爷。有什么吩咐,您先坐一坐好吗?”伙计满脸堆笑,却腾不出空来,有些抱歉地说。
“哦,我来得不是时候。这样,那边有个空位,我去坐着等你,你随便给我上两样菜,正好我也没吃饭呢。”他说。
“好嘞!”伙计答应着,不大工夫,给他上来四个菜,都是他平时经常点的,当然,少不了那盘蜜汁薯蓣。
“这是什么菜,怎么又酸又甜的?我还从来不知道你们店里有这道菜?”他看那三样菜都熟悉,就想先尝尝新鲜的,第一下就夹起一块薯蓣,放在嘴里尝了尝。正好伙计过来上茶,他就问。
“哎哟,李爷,您可真逗。这蜜汁薯蓣不是您每顿必点的吗?小的知道您根本不吃这菜,但是每回都务必给您备下,连掌柜都了解。赶上就剩下一份的时候,宁可不卖给别的客人,也要必保您这盘。”伙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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