亭右两株槐树下,两名穿灰袍的人抱肘而立。
靠码头的柳树下,一名穿青便袍的中年和尚,四仰八叉地躺在树根下。一个灰发老道,
则在另一株树下打坐。
另一株槐树上,一名劲装大汉坐在横枝上,目光灼灼地向官道上凝望。一名大汉则坐在
下面,抱着双膝打瞌睡。
他不知发生了什么变故!一抖缰绳,马儿徐徐向前小驰,直趋凉亭。
后面,远远地传来阵阵辚辚车声,鸾铃叮当清脆入耳。
他发现除了和尚与老道之外,其他的人皆带了刀剑,油然涌起戒心,从容地向码头缓骑
而行。
“小子,退回去!”槐树下两个灰袍人几乎同声虎吼。
他勒住坐骑,讶然向两人看去,要证实对方是不是在向他大呼小叫。
“阁下,是向在下说话么?”他惑然地问,剑眉紧缩。
“混蛋!不同你说向谁说?”右首的灰袍人怪叫。
他忍下一口气,冷冷地说。“两位年届知命,怎么说话如此粗野?”
右首的灰袍人勃然大怒,大踏步走来。
左首的灰袍人伸手相拦,说道:“二弟,别管他,以免鹬蚌相争,渔人得利,留些精
神,以便应付即将来到的激斗。”
“不!我决不放过这不知死活的小******。”二弟火bào地叫。
“暂时放过他,忍耐一时。小不忍则乱大谋,别让那些家伙暗笑咱们愚蠢。”
二弟只好放手,死盯了夏安平一眼,恶狠狠地说:“好小子,咱们走着瞧,后会有
期。”
夏安平淡淡一笑,他不愿生事,举目四顾,看到除了在凉亭中沉睡的两个人外,其他的
人全用颇饶兴趣的目光向他注视。他悚然而惊,心说:“我无意中陷入是非场了,这些人不
知在这儿有何图谋,我得赶快离开,以免卷入漩涡。”
他策马向码头走去,下意识地挪了挪腰带上的匕首。
蹄声中,身后蹄声震耳,轮声吱嘎,接着是刹车木发出刺耳的尖鸣。
下码头必须经过位于柳树下的和尚老道身旁,他不得不提高警觉,无暇回头观看,猜想
必是南北车行北上的长途客车抵站了。
渡船泊在河对岸,想走也走不成。他想越过柳树之后,扬声叫渡船驶过河来。相距躺着
的和尚还有三五丈,身后突然传来银铃似的叱声道:“那是谁?何不下马等候?”
在场的人中,只有他一个人有马,不用猜想,也知道是在叫他,心中一懔,勒马扭头回
望。
路口国,三名绿裳少女并肩而立,人似花娇,珠翠满头。看年纪,全在双十年华间,一
式打扮,高矮相等,只是容貌略有不同而已,梳宫髻,绿绸窄袖春衫,绣富贵团花坎肩,同
色长裙,鸾带将柳腰系得似乎小不盈握,却各挂了一把珠光宝气装饰华丽的佩剑。中间的少
女鹅蛋脸庞,左首少女是瓜子脸,右首少女有一个稍长微凸的下颚,表示她的个xìng相当强,
三人眉目如画,粉脸桃腮,一双双不眼睛明亮得有如午夜寒星,微泛笑意,十分动人。
三女的前面,有两名穿青劲装的少女,腰悬百宝囊,背系长剑,系带在胸前扎了一个蝴
蝶结,衬得(禁止)似乎更为浮凸,身材丰满,刚健之气毕露无遗,脸蛋同样清丽,只是眉梢的
煞气稍嫌重了些。钻石般的两双大眼睛,正光闪冈地向他注视。显然,刚才发话的人,定是
她俩中的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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