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人知道,忙着要害王妃,未及向你询问,你便假装逃走。昨日想起,已传令各处分寨和沿江所设店铺行栈留意你的踪迹,一有发现,立时催你回山。曹贼法令最严,你如不听,必往告发,二次被他遇上,便当敌人看待。就能脱身,将来回山探敌,如何入内?这几年最好假作不知此事,将来回山,推说路遇异人,拜了师父,如今学成回山,特意投效,岂不是好?依我之见,明早起身,往寻天门三老,就在当地用功,贼党决寻你不到。就是以前无意之中对同伴露了口风,知你三老门下,也无一人敢于登门。但要早走才好,否则贼党铁羽飞书一日千里,迅速已极,日子一多,越发留意。他们党羽到处都是,今当得势之时,各地水旱绿林纷纷归附,与之勾结,至少也通声气。你往东南方去,不论如何走法,都难免于遇上了。”
陈英闻言,当时便要起身。净波笑说:“你也不必忙此一日,二日内,还无妨害。”江氏母女更是惜别。陈英只得又住了一日,次早起身,往天门山赶去不提。
江氏母女由此隐居庵内,隔了几天,野云长老忽然走来,说:“小妹人虽灵慧,先天不足,真力太差,只传她扎根基的功夫和寻常防身本领。”小妹自觉不满所yù,屡次向师请益,长老笑说:“自来yù速则不达。我也知你情切父仇,无奈限于天赋,稍微勉强反而有害。现在不肯传你本门嫡传应敌手法和各家解数变化,一半固是为你真力不够应用,一半实是想你大器晚成之故。你只照我所说用功,将来自有成效。此间我不常来,至多四五月便要离去。好在你净波师姊已得我的真传,足可教你,从旁指点。时机一至,自会寻你,彼时稍一指点立可贯通,不必忙此一时。”一面嘱咐江母和净波:“不可私相传授,以免有误。”江母原是行家,深知此中利害,加以平生只此一女,从小钟爱,知其力弱,又太用功,双方道路不同,勉强传她武艺,将来成就反而有害,闻言立时应诺。净波对师恭谨,更不必说。小妹无法,只得耐着xìng气,照着师传内功静心学习,甚是勤奋。
长老见她心志坚强,聪明绝顶,用功尤为勤苦,毫无一点富贵习气,越发怜爱,在庵中过了数月便自离去。行前对江氏母女屡次指点机宜,令在庵中再住三数年,便往江、浙一带觅地隐居,并说:“恶贼曹景近来声势越大,专与正人为仇。芙蓉坪许多旧人多被凶杀,拿了人头去向清室报功。山中人民稍微背后怨望,便遭残害。前两月因为地多人少,虽也招了许多人去为他耕种,一切仍照前法,分田而耕,但是凶暴骄狂,新去的人全都成了农奴,法令又严,又喜杀人立威,手下那班爪牙多半凶横,往往一言不合便加dú打,曹贼xìng又多疑,来人只一入山,便不许其离山一步。为了党羽众多,费用浩繁,所设商店行栈虽然遍于东西南各省,贪心仍是不足。库中金银珠宝只管堆积如山,不特不肯动用,反因叛变之时送了许多与清廷来人,平日勾结官府亲贵,花费甚多,老想由这班人民身上搜括回来,所以山中那么出产丰富,膏腴之地,普通人民仍是勤劳终岁,毫无积蓄,言行稍微不检,便有xìng命之忧,或遭dú打。有那居山多年的旧人,所有积蓄也渐被收括了去。而曹贼和他手下爪牙同党却是穷奢极yù,无所不至。人民有苦无乐,比起以前大不相同。逃是没法逃。那些新人先为招募垦民的贼党甘言所诱,说得山中世外桃源,人间乐土;到后一看,果然山清水秀,遍地桑麻,所有农具耕牛、房舍器皿,均由山主借与穷人。到此境界,自然歌功颂德,如登天堂,耕作起来加倍努力。满拟将来越过日子越好,哪知日夜勤劳,费尽血汗,到了收割之时,山主忽然下令,除田租之外,所借房舍农具,无论何物均要租钱,如有毁损,还要加倍取值。算计下来,至多吃碗苦饭,休想丝毫盈余。这还不说,最厉害是每年收成只有增加,不许减少,多不愿意也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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