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孙,即使再给我一次选择的机会,我依然会向阿爹说,把岫嵬给六弟,我要娶韦氏。」
虞璇玑怒不可遏,拍案而起「西平王当世英雄,临了出了你这个无耻之人,你给我滚!别弄脏了我的门庭。」
「无耻也好,有耻也罢,而今我将为东宫詹事,从男人的角度,当初舍了妳,并无不当。」
「当初认为你是一生托付,我竟是睁眼瞎!」
「岫嵬,事到如今,我只有一事失算,当初以为六弟才性庸碌,若能得妳,他必会好好珍惜,妳多少也能帮他成就一点事业,却没想到他也有改娶高门、妄图显达的心,是我对不住妳。」客人深深一揖,不待虞璇玑回答,又说「不过妳的底细早晚藏不住,还是回南陵去吧,不要再图仕宦,让珠玑为妳找个丈夫嫁了,不也很好吗?」
「我有什么底细?无非就是你西平郡王家一个下堂媳妇,哪一条大梁律规定弃妇不能为官?笑话!男人就能停妻再娶、改婚高门照样显达,被抛弃的女人就必须藏着掖着,亏你还有脸说明年做东宫詹事?詹事就是东宫宰相,说出这样的混帐话,你不丢人,我都替你脸红!」虞璇玑冷笑不绝,心中却一阵阵心凉,当年那个英姿勃发、顶天立地的男人去了哪?十五年官宦生涯,当真把他滚得如此埋汰烂污?
「妳是弃妇,又跟御史大夫结了仇,即便让妳有一日登科,御史台不会放过妳的,必要翻扯出妳的事,将妳弹劾罢免,到了那时,不是更丢脸吗?」
「随便他们,如果弃妇不能为官,那我就去淮西,给节度使做小妾,彻底做个祸水红颜,弄垮梁国!」
「淮西?淮西节度使吴少阳是个痴肥的死老头啊!」
「御史大夫、吏部尚书,三省长官三公三师太上皇也是痴肥死老头,在朝官眼皮底下,我觉得也跟在节度使身体下没什么差。」
「妳就这么想当官?」
「我只有这个出路。」
「妳还可以回乡教书嫁人。」
「我在南陵一日,就一日不能摆脱当年,我既已逃出,岂能再回去?」
客人深深一叹,不再多言,从怀中拿出一包沉甸甸的锦囊「这是夫人说要弟妹的一点心意。」
「这里没有弟妹,这钱,留着给你治痿病!」虞璇玑怒不可遏,口不择言,客人脸色一沉,把那银子丢了就走「喂!拿走!」
客人也不理会,径自穿了靴子就走,虞璇玑追出门外,倒履而出,此时,却见一个青袍官员手持一份卷轴入门来,见那客人一身绯红袍服,只挑了挑眉,转脸问虞璇玑「妳是士子虞璇玑吗?」
「在下正是虞璇玑,不知足下何事见教?」虞璇玑觉得此人来得奇怪,拱手一揖。
那官员上下打量她一眼,只见她身穿居家的素白襦裙、水红半臂,足下履却倒着穿,不着痕迹地一笑说「我来宣达礼部符,虞士子请接。」
符是上对下的公文,显见是礼部要给虞璇玑的命令了,于是她深深一揖「虞璇玑恭聆礼部训示。」
「尚书省礼部为南陵士子越州虞璇玑,行止欠详,卷入多次科场舞弊,本已由恩科主考
黜落,然我
陛下恩泽广施、不计前犯,特命礼部下符,准予入考。士子需于科考当日由主考亲策亲
问,若有贤才,可酌情录用,若实属无行无才、徒有虚名之辈,黜落六年以示惩戒。
符到奉行
礼部主事崔知远
礼部郎中常清令史封得晨
书令史池谦
弘晖五十九年十一月九日
右尚书省下」
官员一口气念完,虞璇玑连忙说「诺。」
「恭喜虞士子。」那官员将礼部符交给虞璇玑,也不用点茶水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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