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8章 李官人(第4/6页)  拍翻御史大夫首页

关灯 护眼     字体:

上一页 目录 下一页

客其实并不算太宽敞。左右间则是各摆着一张案与两个座席,是用来待客的。而那人,就在左间,他背着手,站在左间窗边,虞璇玑轻轻来到帘旁,手攀着帐勾。

    总是只能看着他的背影……虞璇玑的手指抵着铁勾尖,感觉刺痛似乎不是痛在指上。

    她咬着唇,极力地忍着,然而,却在听到他唤她的时候,心中有一小块地方,崩解了……他轻声唤「岫嵬……」

    十年了,十年不曾听过这个名字……这么多年来,她以字为名,已无多少人知晓真名、知晓真名背后的二十年。

    「久违了。」虞璇玑说,冷峻的表情掩盖住内心的波动,她望着他拱拱手入座,他大她六岁,眼下已是三十五六岁壮年,不复当年的少年模样。

    春娘送上茶来,敏感地发现主人与客人间那种奇妙的氛围,送了茶不敢多留赶快跑开,躲在窗下偷听。

    只听见一阵沉默后,客人说「我回京述职,刚到吏部就听说妳的事,往礼部探听了妳的住处,就来了。」

    沉默………

    「妳……好吗?」

    沉默……

    「五年前,我们曾送信到南陵,妳收到了吗?」客人还是耐心十足地问,他的声音低沉,却像羊毛一般柔软,春娘疑惑地抬起头看了一下,只见虞璇玑点了点头,还是不说话……那客人留着短觜,肤色黝黑,一双虎目湛然有神,鼻梁高挺,颇有一番英气,娘子到底怎么了?春娘完全搞不懂。

    「听那时送信的家人说,泉涓的丈夫也在幕府为官,听说泉涓做夫人也做得颇有架式,不过想起她当年里里外外地打点,也不意外。」客人徐徐言道,有些感叹地说「只是妳……到底是变了……」

    「十年了,谁都会变。」虞璇玑终于说话,声音却紧得像一根弦,随时都会绷开似的。

    「也是,妳也变了……」客人低低地说,他看了虞璇玑一眼「我听吏部官吏说起妳的时候,还以为妳……」

    「以为我一离李家,就跟了李千里做妾?」虞璇玑冷笑一声,声音倒是恢复正常,却带着更深的自嘲跟痛苦「要是真的倒好了,李千里仕途得意,我若是他的小妾,早受了封诰,大小是个七品外命妇,起居八座前呼后拥,要真是这样,我鞍前马后地巴结他还来不及呢!逃出来?我没那么傻,放了荣华富贵平白给人糟蹋。可惜人家还看不上我,所以今日蜗居平康坊,还让他当着天下士人照脸啐我一口。」

    「妳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客人叹了口气。

    虞璇玑似乎意识到自己失态,吸了口气压住怒火「我知道你有心,也感你的情,可我不愿再见你、再见你李家任何一人,见了,就让我想起他!请你离开,以后别再出现在我眼前。」

    客人无语,饮干了茶「人都死了,何必呢?」

    「就是因为他死了,我才更恨他!恨他还能好死,恨他对我的恨意毫不在意,恨他连我出人头地大富大贵都捱不过,恨他无用到连让朝廷挫骨扬灰都够不上,恨他就连死都还想着他自己,贱人!」虞璇玑咬着牙,恨得发抖的双手紧握着,犀利的眼神扫向客人「可说到底,我最恨的人,还是你!」

    「我知道。」客人说,他起身,平静的表情上没有一丝心虚「我负了妳,可我不后悔娶了夫人,事实证明,若不是因为夫人,我不可能三十余岁便外放刺史,更不可能被调回来接掌东宫詹事。」

    「靠着裙带起家,有出息!」虞璇玑讥销地说。

    「娶名门女、做清望官,谁人不想?至于靠得是夫人的裙带还是座师的玉带,在我看来都是一回事,我的才学智谋不下于人,凭什么要苦巴巴地熬资格?若能少几十年奋斗,有何不可?」客人毫不在意虞璇玑一脸鄙夷,只是寂寞地笑了笑「夫人是西京名门,唐安公主之女、陛下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

上一页 目录 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