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7章 老狐狸(第3/6页)  拍翻御史大夫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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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了个差不多,能位列老狐狸帮成员的尚书右仆射自然也不是白混的,情报搜集整合能力非比寻常,只见他把那虞璇玑的故事说得宛转凄切不下《英英传》、《步妃胭》,情节曲折不下《碾玉菩萨》、《茜女离魂》,又说到那御史大夫狠心薄情直追《霍筱玉传》中的贱人李益、《洞庭小龙女》里的陉河恶龙、《补姜种黑心猿传》中的黑心猿,说到低回处做弱女嘤嘤哀泣状,激动处捶胸顿足只差没有婺面剺心。

    即令早知此事的中书令也听得入迷,连连点头,唏嘘感叹如阅《白狐任氏》。还不知此事的太上皇更是听得津津有味,义愤填膺如《章台柳》淄青部将许俊,连连拍案说要骟了御史大夫以示惩戒,骟者,阉割也,这实属太上皇的个人爱好。

    「……上皇、中书,话说那虞璇玑回宅后只觉心绪委顿更无力整顿,只随便宽了衣裳休息,那胸大如乳牛、腰粗如水桶的邻家女冠好生劝了几句便离去,虞璇玑难以成眠,起身挑灯,直至中夜,睡意迷蒙中,忽听外面人喊马嘶,只见一人踹开房门,杀至榻前!」右仆射口沫横飞,这段是他编出来以飨眼前这两位忠实听众的,开玩笑,他当年也是进士及第、书判拔萃登科的大才子,进士试上那数千言的华丽词藻都瞎掰得出来,这点小意思算什么?

    「是什么鸟?」、「是谁?」太上皇与中书令同声喝问。

    右仆射起身,手捏个剑诀,直指到上皇鼻尖「只见那人剑上带血,面目冷凝,持剑指着虞璇玑道“贱妇!十年前我念妳青春貌美不忍杀之,网开一面,未料妳竟归返长安!十年前李侍御关不住妳,我今为御史台主,岂能饶妳!这就随我回宅,若有反抗,一剑杀之!”,看官你道如何?」

    「如何?」、「如何?」、「如何?」、「如何?」……背后突然传来异常热烈的询问声。

    「还能如何!看官须知,李台主为那虞璇玑辗转反侧十年之久,不得一见,爱之深、恨之切,眼中亦见不得庸脂俗粉,此时见爱妾鬓发凌乱、衣襟半开透出一抹春雪,脸色苍白只唇上咬出血色来,眉如远山轻拢、眸若秋水泫然,虽是神色凄然,却更见楚楚可怜之状,“当”地一声长剑落地、“呼”地一声吹灭灯火,看官却道怎生情状?」右仆射眉飞色舞,直把那香艳场景道得有如亲见,热切地看着上皇与中书令,却见二人尴尬地别过头去……

    「仆射相公对下官如此厚爱,还编了个传奇好生敷演一般,有劳。」瞬间把右仆射激昂热血降到冰点的声音响起,一阵淡淡的雪松香从后方飘来,李千里已径自在中书令对面的席上跪定,将手上抱着的简册卷轴“啪”地一声放在前方案上,尖锐冰冷的声响如三司会审的惊堂木,震得政事堂余音袅袅,墨玉般黝黑透亮却不带感情的眸子盯向右仆射「原来下官有个爱妾叫虞璇玑?是仆射相公打算买来贿赂下官的?那么,不介意御史台回头查一查相公吧?」

    「李……李李台主……同僚之间,开个玩笑,御史台连开玩笑都弹劾吗?不至于吧?」右仆射到底是久经风浪,虽有些结巴,也还不至于手足无措,只是白着脸不自然地笑着说「再说李台主刚正不阿,活到三四十岁还没个女人,说不过去,我等同僚也是关心台主的感情生活嘛!」

    「多谢关心,下官的感情生活有各位同僚参与,十分多采多姿,昨夜就与仆射相公、中书相公梦中相会,甚是可喜。」李千里脸不红气不喘地说,一众宰相囧了一下,中书令与右仆射则是一脸想吐又吐不出来的表情,谁想梦到御史台主?而且还是三个男人梦中相会,不酥胡……却听他说「能够梦到二位相公出现在大理寺大堂中由三司会审,一旁从喘不得、突地吼直排到求破家,下官见此场景,喜得从榻上摔下来,今日行来亦在琢磨此事,下官辗转反侧寤寐思量俱是诸公,又何须庸脂俗粉?仆射相公以为然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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