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致将目前的线索拢到一起:“西南王在湖广选秀, 佳丽被送到了一个福建人手中你能想到什么?”容韵敏锐的观察力总能从细枝末节洞悉真相,他对此寄予厚望。
但这次容韵也一头雾水:“福建投靠西南王之后,深受宠信。”
好像也只能这么解释了。
陈致在房间里转了一圈, 突然低头看镣铐,似乎在考虑怎么将他取下来。
“师父我帮你。”容韵将簪子从头上取下, 乌黑长发倾泻而下, 丝丝顺滑,竟不太凌乱。他随意拢了下散开的头发, 低头将簪子一头插|入孔中, 前后左右地挑动着, 过了会儿,就听咔嚓一声,锁被打开了。
陈致将sh一u kà一取下, hu一 d一ng了下酸涩的手腕,觉得有人在碰脚,一低头,容韵已经蹲在地上解脚镣了。
他解得认真, 头发拖地也未察觉, 陈致看不过去, 弯腰挽起他的头发,想松松地握住,谁知那头发打滑, 抓了一把散了一半。
堂堂仙人, 一发不握, 何以握苍生?
陈致怄气地将头发重新拢住,微微用力。哼,你往哪儿逃也逃不出我的五指山。
容韵尴尬地看着师父有些孩子气的表情,拿着簪子的手不知该往哪儿放,等陈致看过来,才递到他的手里:“师父帮我束发吧。”
“嗯。”陈致没有拒绝,让他坐好,以指代梳,轻轻地捋了两下,娴熟地盘了个发髻。
容韵伸手摸了摸:“师父梳得真好。”
“那当然,我èi èi小时候的头发都是我梳的。”陈致嘴角不由自主地流露出一丝微笑。
容韵张大眼睛:“我还有师姑?师姑现在在哪里?”
陈致笑容僵了僵:“当然在她应该在的地方。”
容韵沉默了会儿问:“是京城吗?”
陈致愣了下,才回想起自己曾编造了陈朝皇室后裔的身份。
容韵见他不说话,以为想起了伤心事,轻轻地将脑袋靠过去,抱着他说:“师父还有我。”
陈致想摸他的头,动手了又想起头发是自己梳的,不忍破坏,改而拍他的肩膀:“这么大的人了,怎么还动不动就搂搂抱抱的。”
容韵仰头看了他一眼,继续低头抱住:“除了师父之外,我也没有其他可抱。”
陈致适时地灌输观念:“等你娶媳妇了就有了。”
容韵想象了一下,嫌弃地皱眉:“那太矮了。”
陈致低头看着他的头皮,暗道:矮冬瓜还好意思嫌弃别人。说起来,前世的崔嫣小时候个子也不高,据说十二岁才猛地往上蹿了蹿,陈致这辈子小时候倒比前世高一点儿,只是十二岁时没有太大的变化,依旧按部就班地一点点长高,也不知以后能不能达到崔嫣的高度。
他说:“姑娘不嫌你你就谢天谢地吧。”
因为一句调侃,容韵生了一下午的闷气,到晚上也不见好,饭吃了一点儿,就踮起脚去墙根贴着。陈致要解镣铐,他也不肯,说脚上有重量,能自己拉长点。
陈致哭笑不得:“也许拖得更矮了呢。”
容韵一下子变了脸色,想抽发簪给自己解锁,又想起头发是陈致梳的,舍不得拆,就打起陈致的主意。
陈致想也不想地拒绝:“休想我披头散发。”
容韵说:“我也给师父梳头发。”
陈致狐疑地看着他。
容韵说:“我的头发都是自己梳的。”
想起他平时的仪容仪表还算得体,陈致总算给了他一个机会,将发簪拆下来给他。他接过来,利落地打开脚镣,开sh一u kà一的时候,因为锁与手腕的位置太接近,插|孔不方便,陈致便帮他插|进去,让他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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