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清心坊只为天河琴。”秦望楼道:“夫人放心,我不会因天河琴之故利用了云姑娘。”
“你若劝得动她,自是你的本事。我只为莺儿不再遭人欺,也不愿去欺旁人,故而才留下你说这些话。”云夫人说到这里,起身道:“只是,能斫制得天河琴的只有清心坊的坊主与其手下三个徒儿,坊主前年亡故传位莺儿,莺儿如今还未收徒,你若求不动她,就只能去寻她另两个师姐。可莺儿妒心颇重,怕是求不成的。”
秦望楼听她这话,这才明白这看似一路顺风完全没有半点挫折的误打误撞,也不见得是件好事:“多谢云夫人忠告提点,在下还是那句话。”他顿了顿,道:“不会为天河琴欺了云姑娘的。”
秦望楼于云夫人而言如何也算作是个陌生人,若非因她亡夫是中土人士,她自是恨极了中土男子的。即便秦望楼再如何谦卑有礼,她为了女儿,到底还是放心不下。嘴上应了,心中却还是颇为怀疑。
而云莺自见了秦望楼一面,再是时时挂心惦念倾慕不已。比起之前所见的那些中土男子,秦望楼不但样貌俊俏,身上更是有一种无以伦比的儒雅气质,从未有一个男子如他这般脱俗脱尘让她念念不忘。她多少有些后悔让他回去好好想一想究竟要不要留下,而且应该不容他考虑,强行将他就在清心坊才对。
正这般想着,忽闻得外头隐隐传来一阵丝竹乐响。云莺本就日日摸琴斫琴,对声乐自是要敏感一些,她闻得那曲中沉静温柔之情,仿佛是追忆过往,满满思念。她不自觉地从床上翻身坐起,只随意披了件衣裳,闻着那笛声寻了出去。
夜已深沉,早是过了三更,清心坊外,秦望楼独自一人静坐桥头,取玉笛吹奏一曲,心中追忆的自是那让他时刻挂心的女子。曲因情而生,调因思而起,他一心牵挂在云莺听来,自是深情万分。
她无心搅扰,只于石阶前静坐聆听。曜鹤国小,不曾有如秦望楼这般修仙修道之人,她又自小向往中土,如今,瞧见那点点灵光于他笛上剑上缓缓淌落,月光之下,湖中涟漪跃动轻摇,映在他眼中美若画卷。
云莺看得痴了,几乎忘了去猜测他所吹笛曲究竟为谁,忘了这曲中深深思念如何都不该会是她的。
直至一曲终了,他终放下玉笛转过头来,云莺不由一悸,脸上滚烫。
“不想你也是精通乐理的人,原是我小瞧你了。”
玉笛随秦望楼手中一动散为灵光消逝,然他眼中却还是那样点点的光彩:“云姑娘谬赞。”
“你此一曲,是为谁人而起?”云莺笑问。
“为我妻子。”
此一番话,着实让云莺吃惊,她不由站起身来,蹙眉道:“你有妻室,你成家了?”
“虽不曾成亲,”他顿了顿,道:“然此一生,只娶她一人为妻。”
“你眼中这般狭隘只可容下她一人,若再遇其他女子,怎就知没有比她更好的了?”云莺道:“你求天河琴,也是为她?”
“是。”秦望楼也不隐瞒,只道:“我来曜鹤前便集了取七蚕丝的方法,只求云姑娘替我成第四张天河琴容我相送爱妻。若成此,定……”
“不用说了。”云莺干脆转身,背对秦望楼冷言道:“用你的人,换天河琴。除此之外,没有商量。”
自此之后,云莺再是对秦望楼闭门不见。
她本念他独身一人,求天河琴许只为其名气,为观赏而用,不想他竟是已有佳人在侧,是为心上之人求琴献礼。
云莺对此多少恼怒,多少是再没了抚琴的心思,一掌拍在古琴之上,琴弦跟着一阵乱颤,生生崩断三根。
屋外,云夫人正欲抬手叫门,一听这刺耳崩弦之声多少猜到缘由。她推门进屋,正对上云莺瞧过来的目光,然云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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