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腻之物,不能进蜜饴之属。所以皇后娘娘才着了令的。何况蜜食向来解药气药力。所以便是没有太医嘱咐,这些东西本来也就是不能在这个时候,与主上进食的。”
长孙无忌点一点头道:“那太子殿下呢?”
“殿下本来倒也无妨,可近些日子春宫那边儿总说太子殿下进食极少。皇后娘娘去查问过,才知殿下近来一发地而贪食甘饴,吃得牙痛都不肯停止。为了太子殿下好,皇后娘娘这才着人禁了太子殿下甘食的。”
长孙无忌嗯了一声,才又道:“如此说来,这些所谓的皇后娘娘为难主上,刻意薄待之事,便是彻头彻尾的流言了?”
“是。至少在这桩事上,皇后娘娘是做到了本分的。”
魏神通恭声道。
“这件事是尽了本分是不假,那另外一件事上,她也就做了些不该属她本分之内的事情了。”
长孙无忌一声淡笑,神色冷了下来。
是夜。
太极宫。
立政殿内。
正在替李治批着折疏的媚娘,闻声突然一扬眉,转头看着明和道:“你说元舅公今日午后入了宫?怎么没听消息说觐见呢?”
“回娘娘,因为元舅公此来,本便没有要觐见的意思——他老人家也只是见了几个年青官员而已。”
明和轻道。
“年青官员?都有谁?”
媚娘扬眉,意外发问,同时眉目间,不免多了几丝警惕。
明和报了几个名字之后,顺嘴又加了一句:“另外还有裴行俭。”
“裴行俭?他也回来了?”
媚娘一笑:“果然是好学生呢!一回来便往这中书省里钻,真是半点儿都不带顾忌的。”
明和看着媚娘这般神态,不免意外道:“娘娘似是颇为不喜呢?”
“怎么能喜欢得起来!”
重重地拍下几案,媚娘咬牙道:“眼下西域战事正紧,他裴行俭回京述职请旨,便是因着治郎身子不适不宜见外臣,理当也得先来金门外叩拜行礼,请问圣安才能转头去见他的老师!可如今呢?”
明和点头,立时也是一脸不喜道:“娘娘这般说来,却还真是……这等分明是将元舅公放在了主上前面呢!”
“若是搁在往常,本宫从来不会与他们这些人计较太多的。毕竟治郎仁爱恤下也是习惯了的,这等事本也平常。可现在不同!现在是什么情况!他裴行俭既为长孙无忌的学生,又是他的心腹,那自然就应该知道,如今的朝局,是个什么情形!”
媚娘恨声直道:“眼下治郎病体之事已是难掩,一朝被公之于众,谁最开心?谁最高兴?他身为大唐臣下,口口声声以大唐为重以天子为忠。却连这一点儿稳诸心定诸意的事情都做不到!一回来,便只急着与他那些所谓的清流同好们相聚,连皇帝都撇在一边,这算什么忠臣!算什么良将!”
明和想了一想,也立时明白过来:“可不是?若是在那些有心人眼里,却似衬得主上病体已难康复,所以这堂堂的裴大人,才会急到这种地步,离京数年头一次回京,便连主上都不见一眼,就赶着去见他的老师呢!”
“他若见的是别人倒也罢了,可偏偏他见的,还是长孙无忌!皇帝的元舅!这大唐天下谁人不知谁人不晓,长孙无忌,陪着先帝打下了大唐江山,又一手推着治郎坐上了帝王之位!他是什么样的人物?这在别人眼里,又会怎么看?
你以忠诚自命的堂堂裴行俭裴大人,好容易回了一次京,不去见一见自己大病一场的主上问一问安,却去先见一个三朝元老,曾经扶立两位帝王的重臣!让谁看,都只能觉得治郎已命不久矣,他裴行俭这是要急着去与自己的老师商量,扶立大唐新主,保住大唐政局不乱呢罢!荒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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