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淑妃那里,是谁传的信儿?”
“回主上,是沉书大人。”
德安轻轻道:
“沉书大人于昨夜见过了萧淑妃,密谈了足有一个时辰。”
李治垂眸,好一会儿又抬头道:
“可知说了什么么?”
“是,那旁听的小侍,已在凤台下候着主上赐见了。”
“传。”
不多时,一个衣着青玄色的小侍,便抱着拂尘,匆匆奔上来,对着李治三跪九叩之后,才轻道:
“小的昨夜里侍于千秋殿侧,听得淑妃与韩王府侍沉书之言。”
李治微皱一皱眉,淡淡道:
“称他一声沉书先生也不过如此。”
“是……”
“沉书先生都对淑妃说了什么?”
“是,沉书先生只是对淑妃说了些旧事。都是关于主上与昭仪娘娘旧年间的事情。”
“只有这些?”
“却也不是……只是沉书先生还说了些话,说当年身为太子东宫的主上本也无意再封侍嫔的,若非是为了时为太子正妃的王氏母族一系与太子正妃本人逼人太甚,竟将太子殿下一片侍奉先帝疾榻之前的孝心,说成了是意图存着逼开与太子正妃……”
小侍偷眼看了看德安,见到对方肯定的神色,便咽了咽口水轻声道:
“沉书先生说,当年若非是太子正妃与其母族为了能够早得子嗣稳其地位,竟公然上表,将时为太子的主上一片侍先帝疾榻之前的孝心说成是意图存逼之计……只怕太子也不会迫于无奈,受朝中诸臣之谏,再纳诸侍嫔以图平衡之策。”
李治垂眸,半晌才自语道:
“果然……伯父所出……”
小侍见李治不见动怒,心中松了点,便又道:
“后来淑妃闻得此事,又言及旧年间主上与昭仪娘娘的事,道只怕却是为了武昭仪……
沉书先生却又亮了一样东西,叫淑妃娘娘彻底息了念。”
李治沉默一下,轻声道:
“先帝赐与王德,准朕日后立武昭仪为后遗旨的抄本,是么?”
这一句轻轻言语一出,震惊的不止是那小侍,还有德安。
张大了口,德安震动地看着李治,却不及说什么,就听到李治又问:
“沉书先生是不是告诉淑妃,说朕也好,太原王氏也罢,其实早就知道有这道旨意的存在?”
“是。沉书先生还对淑妃言道,说若非因着王公公系属王氏母族,心存偏私,有意将此旨隐瞒,替皇后与太原王氏一族拖得一丝生机的话,那昭仪娘娘早就已然立后了。
甚至沉书先生还对淑妃说,当年时为晋王殿下,尚未封储东宫的主上之所以改了一贯闲散的性子,答应先帝封储为东宫太子,继承大统,迎娶王氏的原因,就是因为先帝曾经亲口允诺,一旦主上登为东宫太子之位,立了王氏为正宫太子妃的话……
便是主上日后不再亲近王氏也无妨,甚至先帝还答应了主上,只要王氏封妃满三月,那么先帝便亲赐圣旨,赐武昭仪为主上侍嫔,主上登基后也可封为贵妃。
而王氏一族正是暗中得到这等消息着了慌,所以才强行串连着诸氏族献女入东宫,美其名曰同沐圣恩,实则却是不给武昭仪留任何机会。
所以……萧淑妃会被封为良娣,本就是王氏的手脚。
毕竟当年王萧两家相交甚厚,当时的太子正妃王氏听说萧淑妃容似武昭仪,便意图借萧淑妃分宠,移主上情于萧淑妃身上,又重金相贿时留于韦贵妃身侧的萧氏族人,这才有了后来萧淑妃入东宫封良娣的机缘。”
李治淡淡一笑:
“她信了?”
“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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