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知无能的深宫妇人,镇日里只知道被你想着办法利用么?”
沉书瞪大眼,看着元嘉,好一会儿才轻道:
“殿下的意思是……还有人想要李治命的?”
李元嘉又冷笑一声,抬起手来,仔细地看着手上的云龙纹角韘,淡淡道:
“这皇权大位,天下独尊,谁不想要?再亲近的兄弟,也都会有欲望的……你以为李治当真是能好得所有人都能忍下了私心助他上位么?
你也不想一想,一个无能的小阉人,尚且还希图许多呢,何况是自己亲妹子被李治兄弟给直接弄死的女人呢?
又何况……”
李元嘉冷笑着转头看着沉书:
“从小到大,都因为李治的存在,而几乎被完全无视的兄弟们呢?”
沉书茫然:
“主人英慧,沉书不解……”
“本王只问你一件事,先皇后去后,论理论据,是不是咱们那位千古明君的先帝陛下,都应当再立一后,以为母仪天下?”
“是。”
“那他立了没有呢?”
“没……”
“当真一次也没有想过要立么?”
“呃……这个……”
“哦,本王倒是忘记了。”
李元嘉一拍额头,笑着坐了下来,由着沉书看上了茶,这才轻啜一口,淡淡笑道:
“当年那个流言传得沸沸扬扬时,你尚且还只是本王府中一个小侍童……罢了,说与你听也无妨。
虽说本王那位了不得的兄长先帝陛下,一生的确是只衷情于本王那位内外兼修的好嫂嫂不假,可他毕竟是一国之主,已非当年可以任性妄为的秦王世民,所以他其实也曾被那些顽郢老臣们逼过要再立新后的。
可是当时咱们这位陛下实实在在是无心于此,一心二心地只顾着调教他那三个本王那位好嫂嫂所生的好儿子,还有那个克母星的小晋阳安宁。所以自然是一再推托。
那些后宫的女人们哪,平时有皇后在的时候,尚且还有几分私心的呢,何况是眼下这等良机?自然个个使力,人人发劲。
而其中闹得最厉害也是闹得最蠢的,就是那个死在李治手上的废昭容韦氏。”
“韦氏死在……不是李泰手中么?”沉书一发迷糊:
“怎么又成了当今的皇帝手上了?”
“你不知道……”元嘉大手一挥,淡淡笑道:
“本王这个侄儿呀,倒也是有几分本事的。当年那桩事,明里人说是韦氏未死,至今仍在崇圣宫,暗里前朝后廷却都知道,她是因为与李泰有私情,被先帝一怒之下打入死牢,李泰又担心自己私通父皇妃嫔被察觉,影响了他的争储之路才亲手扼死……
实则却是因着本王这位好侄儿,当今这位了不得的主上巧妙设计,硬生生把他一母同胞的哥哥逼到了不得不亲手扼死情人的地步的。
说起来这李泰,也是可怜,这一生论起来,其实与这韦昭容却无半点儿不清不白的事儿,可偏偏因为自己这个心机深沉的弟弟,被逼着亲手扼死了情人不提,还要背上一世骂名,白白废了争储之机。
最后呢,他居然还被李治彻底收买,为了李治几乎把命都给搭上了。你说本王这位好侄儿,是不是挺有本事?
本王是不是得好好儿防着他呢?”
沉书眨眨眼,表情极为震动,元嘉淡淡一笑:
“不过呢,这事儿虽然李治办得漂亮,也的确是无缝可寻,可天下的人,未必便都是李泰那般自作聪明的傻子……
至少这韦昭容的姐姐便不会如此傻。”
沉书一下子瞪大了眼:
“纪国太妃?!可她当年却是出了名的无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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