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应该是最合适的。” 唐先生点头称是,于是开始起拍。我对范文嘉的故弄玄虚颇为不满,但不得不承认她相当会吊人胃口,一时间竞拍声此起彼伏。范文嘉退到一旁,俏脸上挂着一副神神秘秘的笑容,我不觉大是生气。 转眼这只“青花转心瓶并粉彩防风烛”已经喊到了40000块。彼时正值战争初期,但战事一旦吃紧,物价自然跟着疯涨,一两普通的茶叶已经快涨到30块。虽说还不到此后张恨水所说的一斤阳澄湖大闸蟹卖4000块一斤的地步,但四万元毕竟已不是小数目。出这价的是一个戴金丝眼镜、身穿深蓝色府绸长衫的中年男子,文质彬彬的模样。与他竞争的却是另一位也戴金丝眼镜的男人,只不过年纪大着几岁,胖胖的,发顶上又秃了一块,俨然那中年男子的发福版。看他二人互不相让算得上趣事一件。范文嘉这丫头更偶尔在一旁点拨两句,很有些火上浇油的架势,两人竟是加了魔般你追我赶,转眼便抬到45000块,仍旧相恃不下。 苏柏然在一旁看得有趣,拿胳膊肘碰碰我,轻声说道:“这是被我那小姨子冤的。” 我禁不住笑,却又正色对苏柏然道:“不过这只花样百出的瓷瓶总还是有些来头,谁拍到也值。” 柏然便道:“那你不打算拍了去?” 这话也算不得激将,但不知为何,竟像是说到了我心里去,便不由自主地举起手里的号牌,高声叫道:“50000块!” 半路上杀出的这个竞争者令两个男子都呆了一下。苏柏然的表情也有刹那间的错愕。 我心底暗暗冷笑,心想不过是帮你范文嘉的忙,把价格抬高一点。那两个家伙既然志在必得,自然会一路飙升上去,我这也就算是个托儿了。 果然有人接招。年轻一些的男子立刻举牌报51000,另一个想了一下,举牌报55000,看来是个胃口大的主儿。我又一次举牌,报60000。 这时连苏太太都连看了我好几眼,脸上颇有诧异之色。不过既然我是捧场的,又不是捣乱的,当然受她欢迎,笑容里便颇有可亲之意。我正得意着,只等那两个家伙再往上抬我就弃权。这时忽然察觉到场上情形有些不对,那个年轻一些的男子将牌子举起了一半,又停下,似乎有些犹豫。年纪大一些的男子干脆就将牌子翻了过来,摆明是不打算再跟了。前者又犹豫了片刻,也翻牌表示弃权。 倒数“321”之后,唐先生一槌定音。范文嘉捧着那只价值六万光洋的“青花转心瓶并粉彩防风烛”穿花拂柳走到我身边,向我嫣然而笑。 “金先生果然好眼光好魄力,现在它归你了。我先帮你存着,一会儿拍卖会结束后你再来领。” 我哑然失笑。没想到当托儿竟然把自己给冤进去了。我这个一窍不通的家伙,要这么只古里古怪的瓶子来干嘛,就算它是乾隆爷的尿壶怕也是与我不相干。再说要我立马jiāo出六万块出来也是全无可能,我这兜里虽不算精光,但连六百也没有。不过看目前这个架势,若是老实不客气的拒绝怕是会砸了苏太太的场子跟面子,万万使不得,只得硬着头皮向范文嘉道:“没问题,范小姐保管着我放心。一会儿准保来取。” 她一点头,捧着瓷瓶径自离开。我呆呆傻傻地坐着一时回不过神来。 苏柏然大概是此刻最了解我的尴尬的人。等范文嘉一走,他便凑我耳边小声说道:“刚才都怪我撺掇你。一会儿我让父亲签张支票,先帮你应急。” 我点头,“也只能这样,明天我打电话给我老爹,让他把钱划过来。” 这事儿就算这么了了。冤大头归我父亲做去。
雄凤鸟尊,命运之匙开始转动
最后一件藏品,是一只放在透明水晶盒中的青铜鸟尊。爪如猛禽,昂首挺立,双翅高举,长尾披垂,如同一只戴有花冠的凤凰。 拍卖师唐先生的脸色变得凝重起来:“范小姐,我之所以肯应邀推掉香港的一个重要拍卖会,专门飞过来,目的就是为了这只青铜鸟尊。而我相信今天在座的每一个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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