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勿里斯的挂毯又名“寸寸金”,由此可知价值贵重,而比价格更难得的是因为毯子是用上好的蚕丝c棉线c羊毛混织而成,受不得潮,也经不起水火,从勿里斯到南平一路需要六月之久,一旦损毁,货商损失巨大,因此非一般的商船可带的,便是曲家去十趟勿里斯也只会有一趟带回几十块毯子回来,买的便是天价,可这位钱氏的夫君不过一个小小的长吏罢了,听闻家境也是一般,却能将勿里斯毯子铺地,若不是买的仿制品,便是来路有问题。
长宁微微垂眸,将手中酒樽放到一边,笑道:“章夫人虽不稀罕,可那东西却也是好东西,可见这位亲眷是真心对章夫人一家好呢。”
钱氏闻言掩嘴笑道:“是远方亲戚,不算什么。”
范氏觉得钱氏有些太过张狂,开口道:“章夫人今日看起来气色颇好,像是用了胭脂一般,实在让人嫉妒。”
“有什么好嫉妒的,若说引人嫉妒,咱们这里陆夫人的样貌最让人嫉妒!”范氏话音刚落,坐在另一边的范夫人便接口说道,虽然听起来是恭维,但这话怎么听都不太对味。
长宁脸上笑意淡了几分,点头道:“范夫人过誉了,只不过这世上有些事情便是嫉妒也是嫉妒不来的”
一句话噎的范夫人瞪大了眼睛,范氏有些恼怒的瞪了眼自己母亲,想要将话圆回来,却见长宁神色淡淡的身边的使女道:“前些日子小舅舅祝郎君履新,送了一船的仙人酿,你去给郎君打声招呼,给每位大人送上两坛,这好酒就得大家一起尝!”
范夫人脸上红白交加,十分尴尬。那仙人酿乃是南平三大名酒之一,向来量少难买,可曲家居然随便一送便是一船,让她这个自认为家中富豪的的脸上实在是挂不住。
阁内众人相互对视一眼,都知晓长宁此举是打了范夫人的脸,连同那句“嫉妒也是嫉妒不来的”更是明晃晃的看不起。
范氏看着母亲怔然的样子,在看到场上有几位夫人掩饰不及的不屑,不由心头一堵。自从二叔入仕,她嫁给了卫知府之后娘家行事便有些张狂,堂妹入宫之后,更是嚣张无忌,今日居然还想讽刺陆夫人,也不看看舒家是怎么样的门第,国公府又是什么样的人家,简直不知所谓!
长宁说完这句话,便没有看范夫人一家,淡淡的饮了口酒,笑道:“这鼓书演得不错。”
余氏看了眼静默的阁中,笑道:“你请的鼓书班子好,这可是钱塘最有名的,很是难请。”
长宁毫不在意的挥了挥手:“也没觉得多难请,我让林妈妈去寻了那班头,听说是转运使相请,推辞都没推辞就应下了。”
这句话更让范氏脸色有些难看,虽然路转运使看起来并无大用,官阶也低于知府,可却是朝中指派的监察一路政事的行政官员,即使再没有什么权利,她家知府大人见了转运使也是要低头行礼,叫一声长官的。
范氏慢慢捏紧了帕子,将心中的憋闷的情绪压下,笑道:“陆大人青年英才,未到钱塘时我们便都知晓陆大人勇猛,却不想如今就任两浙,实乃两浙百姓福气。”
长宁脸上的笑淡了几分,不甚情愿的举了举杯,应付道:“卫夫人过誉了。”
范氏见长宁形态,心中一动,扯了几句闲话,又将话题转到陆砚身上,“陆大人文兼武职,又立军功,想必是想在军中任职的吧?”
“唉!可不是么,夫君都准备好了,结果”
“六娘!”长宁话还未说完,就被一旁的余氏轻声喝止,看了她们二人一眼,凉飕飕道:“三郎的事情,你莫要多言。”
长宁仿佛才自觉失言一般,忙用帕子掩了口,片刻后笑容有些干巴巴的,道:“雷霆雨露皆是君恩,能为圣上分忧才是臣子本分。”
范氏眼眸微垂,点头笑道:“陆夫人大义实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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