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什么权贵,别看只是惹了这些宫里的腐人,要真让那些人记上了,她家也休想好过。
身为修行者,自然听到的比旁人多许多,这些话一字不漏地传入文郁锦的耳朵,她偷笑一阵,在秦彦绝疑惑的目光中凑近,在他耳边轻声说:“好多人都喜欢你呢。”
秦彦绝往后缩了一下,低着头再不看她了,文郁锦知晓他害羞了,握着他手腕的手捏了他两下,他虽羞,可却没把手收回。她觉得还不够,抓着他的手掌翻过来,一笔一笔写下“喜欢”二字。
她手软的指间在他的手掌上留下一道道酥痒的痕迹,这陌生的感觉几乎要将他逼疯了,被她抓着的手掌也像是正被春风挠痒痒,最后一撇写完,她又将自己的手覆上去,十指相扣。
这一幕落在了那些姑娘眼里,先头那位看其他人震惊的震惊、懊悔的懊悔,又好笑道:“瞧,不管那公子是谁家的,都已经定给文家了,你们就别一直盯着人家看了。”
文郁锦终于忍不住了,回头唤她:“微然。”
那女子竟正是寒微然,有些日子没见,这姑娘好像黑了许多,也难怪别的姑娘要说她是“乡野村夫”了。
方才那几个姑娘都愕然看着寒微然,估计是惊讶于面前这女子竟和文家大小姐认识,不过寒微然在听见文郁锦叫她的时候就立刻转身走了,想说的话也只能憋回去了。
再说寒微然,跟文大人文夫人问过好之后,三个年轻人就凑到一块儿。她瞥了秦彦绝一眼,酸道:“真是有了新欢就忘了旧爱。”
文郁锦拍开她,笑骂道:“你不也没来找我吗,是不是跟……嗯?”
说到这个,寒微然就头疼:“快别提了,我哪有心思跟夏廉出去玩啊,我爹不是回来了吗,可这劲儿训我,你瞅瞅我都黑了多少,跟块儿碳似的。”
说着就把袖子捋上去了,文郁锦哭笑不得,又问:“其他人呢?”
“还在路上呢,我爹跟你爹一样……”她偷瞄了文承景和文夫人的背影一眼,复又小声说:“性子急,规矩又多,自然赶早不赶晚,你家前脚刚走,我家后脚就出门了。”
到了殿上,只见大殿最里面正中央摆了两张椅子,两侧分别排开,是大臣及亲眷的坐席。文承景和寒宗德老友相见叙起旧来,两家都坐在了御座近前。
在如此富丽堂皇的地方,文郁锦和寒微然仍说着笑话,可能是因为早就见过,可秦彦绝也像没看见这片奢华似的,不是低着头、就是在看文郁锦,他的动作都落入寒微然眼中,她用胳膊肘顶了顶文郁锦,揶揄地笑起来。
文郁锦被她笑得臊得慌,却没遮掩,道:“他乐意看我,我总不能捂着不让看吧?”说完还回头冲他眨了眨眼睛。
一些与文承景和相熟的官员陆续都来了,说过三言两语就纷纷落座,不久后又有一人踱步过来,张口便道:“文大人,寒将军,晚生仰慕两位大人许久,特来此拜会。”
原本这人并没有引起秦彦绝的注意,但他下一句话便是:“早就听闻镇北边军神勇无比,晚生刚从天擎边军回来,不知何日可以有幸见见镇北的好汉。”
听见“天擎边军”四个字,秦彦绝穆然抬首,这一看不要紧——这不正是他方才看见过的“杜老将军”吗!
他瞪大了眼睛,“倏”地站了起来,险些将桌子掀翻,这里的动静也令文承景等人侧目,只见秦彦绝一双眼睛死死盯着那人的侧脸,还握紧了拳头,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见到啥父仇人了。
文郁锦轻轻拍着他的手背安抚他,同时也悄悄打量起那人。
他看起来不过而立之年,听口吻还以为是个书生,没想到却穿着如寒宗德一般的官服,竟也是个武将,头发用玉钩挽成个髻,手中握着……和秦彦绝手中一模一样的阻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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