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转过头来,两人冷不丁地开始对视,倒是文郁锦先被那清澈见底的眼神看地慌了神,移开了视线,戳戳大米,不说话。
秦彦绝抿了抿嘴角,再看向同样满面疑惑c不知道他们两人之间发生了什么的另外四人:“之前入世的时候,我对文夫人说了谎——我与文姑娘在入学试炼时就认识了,后来师傅收我做真传,我就去了苍昙山里,因为试炼偶尔会与文姑娘见面。”
他这一番话说得比之前条理清晰多了,文郁锦不禁在心中想,他是什么时候变得像个正常人了呢,还会说关联词了,想想以前恐怕除了亲近之人都无法理解他话里的意思吧?
对于别人对他说话的声音也敏感多了,若是以前,好像无论谁叫他他都听不见似的。
还会这么明目张胆地跟人对视了,胆子大了不少,怎么以前没发现他的眼睛那么清澈呢,从他的眼睛里可以清楚地看见自己的影子,总是会叫他脸红心跳
对啊,为什么以前没有发现呢,他的优点那么多,为什么没有发现呢?
或许是从明深问出那句“你喜欢他?”开始,文郁锦的视线便不由自主地那道挺拔的身影走了,所以才慢慢地发现了他有那么多与之前的不同。
或许,自己真的是喜欢他的吧。文郁锦夹了一块卤牛肉放进嘴里,再默默地扒拉了一口米饭,沉浸在自己的思想之中。
那么他是什么时候有了这些改变呢?又是为了谁改变的呢?
文郁锦觉得自己可能是致郁体质,总是莫名就会想到让自己心情变差的东西。
可能根本没有那个“谁”,一切都是自己瞎想罢了,文郁锦勉强笑了笑,告诉自己不要再想了,吃饭吃饭。
但是这次文郁锦猜错了,秦彦绝的改变确实是有一个“谁”,不过那个“谁”不是别人,正是她这个自己把自己搞得十分烦躁的姑娘。
可这一切秦彦绝不会告诉文郁锦,或许以后会说,但绝不是现在。
那边,文夫人听见秦彦绝的回答更加疑惑了:“为什么会撒谎呢?与锦儿认识有什么不方便说的吗?”
他摇了摇头,说道:“只是不想让文姑娘知道。”
桌上另外四人都挑了挑眉,脸上不约而同浮现出了令人欣慰的笑容,文郁锦更是惊奇到转过头来看他。
仿佛没有察觉到桌上其他五个人的目光,他继续说道:“还以为在入世的时候不会遇到文姑娘的。”
这句话彻底勾起了众人的好奇心,钟叔更是直接端着酒壶给他满上,一副要将真相大白于人间的架势。由于倒酒的是长辈,秦彦绝根本无法拒绝,乖乖端起酒杯一口干了,那架势——豪爽得不行,钟叔“哟”了一声,似乎看出他的酒量不错,心中也生出了真的将他灌醉的念头,又他满上。
两人一个倒酒一个喝酒,气氛十分融洽,而一旁的文郁锦却已经羞得快要钻到桌子底下去了。
再想想引发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文郁锦简直是羞愤难当,抬脚便在他紧实的小腿上踹了一下。
文郁锦自己都没察觉到,这一脚踹得,实在是特别像在撒娇。
她那一脚力气还挺大的,秦彦绝悄悄扭头看了她一眼,那眼神中仿佛满含疑问,他不明白文郁锦为什么踹他,文郁锦只能叹一口气,无奈看着钟叔不停地灌他,然后自暴自弃一般埋头苦吃。
但是看着他一杯接着一杯地喝,突然又想起入世时他第一次喝酒之后,对自己说的话。
那时候,他们两人并肩走在詹玉楼外的街上,午后的阳光叫人睁不开眼,却因为身边的人太过沉默而隐隐能感受到一丝冷清。
那时候,文郁锦问他“你是不是喝不醉?”,他认真地考虑之后回答“好像是”,然后又好像想起些什么,说“你想我喝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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