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变故来的太快,众人都被眼前这一幕怔得神色惊绝,没缓过神来。
上座的灵润倏的站起身,神情前所未有的凝重,她盯着豆一头前那块血色石头,冷峻的声色道:
“今日之事到此作罢!功过罪罚不必再议!尔等散去吧!”
言毕,一转身向台下走去,侧座的铁成本就惊愕,见灵润又是如此异常举动,实在是不解其详,虽谜雾重重,也只得随灵润同去。
应雀儿下意识的想跟上去问个端详,乾朗突然轻轻扯住她的衣袖,冲她摇了摇头,应雀儿满心疑惑,可看着灵润决绝离去的背影,也只好暂时作罢。
事情陡然变化再加之灵润又断然离开,这其中的奥妙与玄机,槐世暂时也无暇顾及,至少眼下豆一的命算是保住了!
自己悬着的心,终于回落了下来。
接下来的事,无非是自己冠冕堂皇尽大督掌之责,为这位离去的贵主收拾残局罢了。
想到这儿,他沉住心神,吩咐侍卫们清理刑场,打发焱门众人各自散去·····
槐世这才垂头看向豆一,见豆一也在瞅他,便不带任何情绪的沉声道:“你也下去吧!到刑房听候发落”
豆一听完,不多言语,只是慢慢起身,来到道平身前,他费力的搀起道平,两个少年俱是满面污浊,浑身伤痛,道平伤了左腿,豆一勉强撑着身体,成了他的拐杖,两人一瘸一拐下了刑台。
仍未散去的焱门少年们无不自觉的为他们让出一条去路,这两个直面生死的少年虽狼狈不堪,却周身散发着浴火重生的坚毅气概,让人由衷敬佩!
道平腿上着力不得,脚下一个踉跄,豆一赶紧屈身抵住他的身体,以免摔倒,两人缓慢的支撑着向刑房蹒跚而行。
“坚持住!这里···不该是你我的终点!”豆一眼神坚毅向前,对道平说······。
夜晚,灵润的寝殿内,侍女们默默地穿梭忙碌着,重重帷幔间立着的灵贵主任由侍女为她穿上洁白而又繁复的素装,最后一件珠丝锦缎的披风,薄如蝉翼般轻盈,搭在素白之上,尤显华美。高高耸起的领襟处,用细如发丝的金线绣着栩栩如生的赤鸦图腾,在暖融灯光映照下,折着点点铄铄的光华,散发出肃然冷傲的贵气。
两个年龄稍大些的近身侍女,谨慎有序的將灵润深红的长发盘起,高高束在头顶,用南翊独有的钛古石精磨的发簪固定,泛出幽蓝的光芒···
在这光芒折射里,隐约可窥灵润正凝视铜镜中那个熟悉又陌生的盛装丽影······
镜子里的人是美的;而这般的美太陌生,陌生到心生倦恶若不是那场变故,自已本就是红唇溢溢,风姿袅袅,云髻峨峨,裙幅褶褶···
可谁回得了过去?她只有心生倔强的面对未来······
她神情定了定,重新端详起镜子里那个素锦华衣的另一个自己。
这身盛装已经有些时日没穿过了,那还是自己作为干陆五盟赤翼族祭火神官的最后那个夜晚,也是这个时辰,也是穿这一身华服去的禁地。
大约一炷香的时间,灵润已将自己收拾得如雪月般光华,不带一丝世俗的尘垢。
她这才衣衫轻摆,罗裙漫动的迈出寝殿,其中一个小侍女手中还端着正要装饰在眼睑上的金箔,低着头跟在灵润身后,见她径直向外殿走了去,小侍女张了张嘴却没敢出声,只能随着寝殿内其他众侍女一起低伏下身子,恭送主人离开。
这会儿,灵润的软轿落停在后山去往禁地的半山腰上,几个抬轿子的金甲侍卫站得条直,等在原地。
约莫半个时辰前,灵润勒令他们在此守候,自己则只身徒步而上,由一条不为人知的密道,入了焱门禁地。
是夜的禁地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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